“啊?”這下子楚阿滿有點懵,又不是沒去過,他情緒這麼激動做什麼?
難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隨即彎了彎眼眸:“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乾脆放棄,任由袖角遍布皺褶痕跡:“我不是這個意思,反正以後你不可再入我的識海,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如何?”楚阿滿接過話茬,甚至大膽上前兩步,將兩人距離拉近,幾乎麵貼麵,僅有一指距離,兩人氣息互相纏繞。
解蘭深比她大半個頭,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女鴉青色的濃密長睫,撲閃著一眨一眨,覆下一片淡色陰影,陰影之下是挺翹的鼻子,嫣紅飽滿的唇,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因為動作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大片鎖骨……
暗道一聲非禮勿視,他彆開臉:“你說心得冊子有幾處不懂,是哪幾處,我現在替你解惑。”
怕嚇到他,再次無視冷落她,楚阿滿見好就收,退後兩步,老老實實掏出一冊心得,不懂的幾處,特意用書簽做過記號。
……
一個時辰後從玉英峰下來,她去演武堂沒找到人,到秋水峰尋解荷華。
在會客廳等待時,在角落撿到個玉瓶,楚阿滿疑惑撿起,被天劍宗弟子一把奪去,解開木塞:“是癢癢粉。好啊,原來是你給易師姐下的毒?”
楚阿滿:“?”
她好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解荷華來到會客廳,發現一群天劍宗弟子,下意識一陣心虛,然後對上師妹的目光。
以為是捉拿自己的人,幾乎立即解荷華掏出傳訊符,給堂兄發去求救信息。
解蘭深到時,聽天劍宗弟子七嘴八舌,將楚阿滿如何加害易姚林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掃過氣定神閒捧著茶盞小口小口抿著的人,忍不住捏捏眉心:“不是她,一刻鐘前我在指導她劍法,時間來不及。”
至於真正撒癢癢粉的人,從他收到傳訊符時就知道是誰。
這不是堂妹第一次闖禍了。
作為苦主的易姚林,堅定認為解荷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是楚阿滿心懷不滿的報複。
解蘭深瞟來一個眼神,解荷華從一開始被張冠李戴而震驚、呆若木雞,到狠狠打了個寒顫。
以她過往的闖禍經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於是乖乖認錯:“是我做的,我沒想傷害易姐姐,我想給楚德音下癢癢粉,隻是想讓她當眾出醜。”
易姚林:“……”
在兄長的督促下,解荷華一麵向易姚林和楚德音道歉,一麵撓著胳膊。
她自己也中招了,渾身奇癢無比,很不好過。
當事人逃過一劫,一場鬨劇結束,楚德音瞧著楚阿滿和解師叔的熟稔,目露沉思。
她想起自己曾給過妹妹一塊玉佩……
玉佩的每一處紋路,被她細致撫摸,不會認錯,那是解家的族徽!
其實在秘境時,她一直覺得不苟言笑的解師叔說不出的熟悉……
直到認出解師叔是當年倒在雪地的小少年,楚德音心中歡喜。
此刻望著楚阿滿和解師叔離開的背影,一陣恍惚,好像冥冥之中失去了什麼。
宛若那日自己出於補償心理,將玉佩贈給妹妹時,似有所感。
解師叔對妹妹的維護,是因為玉佩嗎?
他知曉妹妹的玉佩,其實是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