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真的要炸毀教堂?”艾麗妮忐忑的對著達裡奧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質疑自己的師傅,質疑這位大審判長
“不解決惡首,問題就無法根除,那個主教已經在多個城市傳播恐懼,是時候斬草除根了”
達裡奧堅決的樣子不容置疑,艾麗妮咽了口唾沫,她看得出來自己的師傅多麼厭惡那個主教
這也當然,那個主教很明顯是伊比利亞人,卻做著海嗣的幫凶,任何人都會唾棄這種叛徒,這是人類的叛徒
“可是,貿然炸毀教堂,山體可能會崩塌!”
艾麗妮終於下定決心開口,她與師傅唱反調了,這是她成為判官以來第一次不認同自己師傅的做法
“繼續說”
達裡奧並沒有因為艾麗妮的質疑而惱怒,他平靜的樣子裡帶了一絲欣慰
“山腳下的居民……他們,他們是無辜的,山體的崩塌會造成傷亡……”
艾麗妮扭扭捏捏說完,表情上也儘是猶豫,這些居民已經快要變成海嗣了,就算現在不是,恐怕也要不了多久
自己居然在維護他們……審判官應該這樣做嗎,審判官……到底要怎麼做
“哪怕……師傅你覺得他們古怪……他們有問題……他們應該被淨化……但是……”
“審判官艾麗妮!!!”
“到!”
達裡奧的暴喝打斷了艾麗妮斷斷續續的話,他的表情終於帶上了威嚴,壓迫感也隨之擴散
“說出審判官的職責!”
“是!我們為了伊比利亞的延續而在,我們為了伊比利亞的正義而存,我們為了堅守伊比利亞的潔淨與德行,從而提起了燈與劍!”
艾麗妮仿佛已經說過無數遍這樣的誓言,事實也正是如此
“那麼你的判決呢,審判官艾麗妮,說出你的判決!”
達裡奧的詢問讓艾麗妮的麵部多了許多猶豫,最後她仿佛又下定決心的說道
“長官……我在剛剛,聽到了歌聲”
“是那個阿戈爾人唱的……我才知道,音樂還沒有徹底絕跡……我們有多久沒聽過音樂了,屬於伊比利亞的音樂……”
“他們還懂得傾聽歌曲,他們還不算怪物,他們還是人……至少,現在還是!”
艾麗妮目光堅定了起來,語氣也變得硬氣,一掃剛剛的猶豫與扭捏
“這就是你的判決?艾麗妮審判官”
“長官……我不知道”
“記住你的身份,審判官!你不僅僅是對怪物判決,更是對人民判決!你的判決需要衡量利弊!”
如果現在去疏散民眾,就有可能錯過最佳的殺死主教機會,那樣一切都要麻煩,那樣更多城市都可能因為這個主教而陷入深海的陰謀
“艾麗妮!你知道你如果判決出錯,會釀成怎樣的禍害?你可能殺一救百,也可能殺百救一!你承擔的起這份責任嗎?!”
“倘若因為你帶來了更多的苦難,那麼你也會先去一步承受這些苦難,你的意誌又是否堅定,你的心靈又是否堅毅,你的信仰又是否會動搖!”
大審判長的聲音一如無數利刃落下,好似拷問著艾麗妮的內心
她明白自己的決策可能將更多人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為了這群可能已經逐漸變成怪物的人,不值得
艾麗妮握緊了劍與燈
“我的心會做出判決!我的劍會劈開海潮!艾麗妮能承擔這份責任,她絕不會因此動搖!”
“那就去履行你的職責,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