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手握成拳,捶了捶對方的肩頭,“我不會因為畢業就拋棄你這個二弟的。”
“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兄弟。”
說完,她逃似的鬆開了手,轉頭和溫璃揮手道彆。
“小璃,我也是明天的機票。”
“我就先回去了。”
在寧子詮還沒反應過來時,眼前的身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轉身融入了黑暗裡。
寧子詮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還沒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扼殺在喉間。
大虎抱著那束紫色繡球姍姍來遲,卻見寧子詮低垂著頭,早已看不見秦明熙的身影。
“怎麼了?”他喘著氣問。
“沒什麼。”寧子詮接過那束還沒有發揮作用便已經凋零的花,笑容苦澀,卻沒半點詫異,“就是還沒表白,就被拒絕了。”
其實寧子詮早就料到這個結局。
儘管他表現得再明顯,也未曾在秦明熙的眼中,看見一絲火花。
她總是陽光開朗。
但對誰都陽光開朗。
他寧子詮在她的定位裡,從來不是最特彆的那一個。
寧子詮一直都知道,所以縮頭烏龜當了七年,才迎來了這本該屬於他的結局。
予哥的表白,從來不是因為足夠盛大才成功的。
他東施效顰,也無濟於事。
……
溫璃是在公園的秋千上找到秦明熙的。
黑暗中隻看得到一個耷拉著腦袋的身影,渾身散發著垂頭喪氣的氣息。
溫璃無聲歎了口氣,緩步走到黑影麵前。
“讓我來看看。”
“是哪個笨蛋把自己藏起來了。”
微微晃動的身影僵在原地,秋千的繩索崩得又直又緊,秦明熙錯愕抬頭。
溫璃卻在看到那張臉後,笑容僵在原地。
秦明熙在哭。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張臉,明明是拒絕了彆人,卻感覺委屈的是她。
溫璃的心頓時就揪在了一塊,隻能無聲的抱住眼前的人。
半晌,秦明熙沉悶的聲音緩緩傳出。
“小璃。”
溫璃拍拍她的背:“嗯?”
“我不想的。”秦明熙輕聲開口,似在說給她聽,又似在說給自己聽。
“我不想把話挑明了說。”她把溫璃抱得更緊了些,“可是我不能騙他。”
“我不能假裝喜歡他,也不能假裝接受他。”
“不能浪費他的感情,不能拖著他。”
“一直當兄弟的人,怎麼突然會有心動的感覺呢?”
“小璃。”
“在呢。”溫璃隻是靜靜聽著她說。
“你說,人為什麼要喜歡彆人呢?”秦明熙仰頭看她,“是不是一定要有喜歡的人,才能配稱之為正常人?”
“是不是我沒有喜歡的人,就變成一個怪物了?”
“為什麼?”
“為什麼彆人都有喜歡的人了,我還是沒有?”
溫璃看著她,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
“瞎想什麼呢?”她雙手貼在秦明熙的臉頰,用儘全力往中間擠,“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喜歡誰。”
“就算你一輩子都沒有喜歡的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熙熙。”
相愛的可能性本就隻有億萬分之一。
人活一世,沒必要囚於情愛的牢籠。
自由與愛情一樣,難能可貴。
夜風溫柔。
溫璃將人擁入懷中,靜坐良久。
沒有人發現,不遠處的陰影下,匆匆離開的背影。
也沒有人知道,隔天早晨,因睡過頭匆匆往檢票口趕的秦明熙,在機場碰見了同樣提著行李的寧子詮。
……
“你怎麼在這裡?”
“旅遊啊。”寧子詮取出機票,仿佛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我去開羅,你呢?”
偌大的機場裡,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進了檢票口。
幼稚的對話融入嘈雜的氣氛中,消失無蹤。
“你敢調查我?”
“冤枉啊老秦!”
“那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開羅?”
“不知道是誰在大學四年裡天天念叨著要去看金字塔,耳朵都快生繭了都。”
“寧子詮!你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