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趕在八點前出了鍋。
池父也趕在年夜飯之前終於到了家。
“媽。”
沈赫予忙著將最後的湯盛出鍋，轉頭朝客廳喊，“你幫我去接一下我嶽母。”
“她好像找不到進來的路了。”
“這個溫明含真是的，都來過多少次了，還會忘了路。”
秦慕放下手裡的瓜子，拍拍手站了起來，“我現在出去接她。”
就這樣，一頓年夜飯，硬生生拖到八點半才開始。
溫思予迅速爬上秦慕旁邊的椅子，乖乖坐好，“我要跟奶奶坐一塊。”
沈慕璃也不甘示弱，牽住了溫明含的手指，“那我要跟外婆坐。”
“不管你們跟誰坐。”沈赫予輕飄飄的瞥過兩個小家夥，神色淡淡：“彆影響奶奶和外婆吃飯。”
“知道啦～”兩個小孩乖乖答應。
池父倒是不樂意了，“好好講話，彆動不動就繃著一張臉。”
“爸。”溫璃聞言，無奈的笑了笑，“你誤會了。”
“赫予他就是天生一張臭臉。”
“那倒是。”秦慕忍不住點頭讚同，“一家三個男人，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笑一笑好像會要命似的。”
沈赫予：……
為了不將矛頭指向自己，沈赫予決定換個話題，“池允呢？”
“今年不回家？”
秦慕擺擺手，“說是飛機延時起飛了，彆管他。”
“行。”
沈赫予毫不留情，“晚回來的話，菜就不給他留了。”
說曹操，曹操到。
屋子的大門被人從外推了進來。
外頭的人風塵仆仆，裹緊一身寒氣。
池允脫下脖子上的圍巾，挑眉：“怎麼聽到有人在罵我？”
沈赫予麵不改色：“你聽錯了。”
“叔叔！”
溫思予見一個愛一個，現在見到許久不見的池允，連忙從椅子上蹦下來，邁著小短腿朝門口奔去。
池允被撞了個滿懷，“錯了，叫伯伯。”
溫思予眨眨眼，天真無邪，“可是爸爸說了，你比他小，得叫叔叔。”
“你爸爸騙你的。”
池允把人單手抱起來，往餐桌走，“彆跟你爸學。”
“池允。”
沈赫予單手撐著腦袋看他，“要點臉得了。”
池允當他的話在放屁。
他直接就著溫思予原來的位置坐下，夾起一塊剝好的龍蝦肉，遞到對方嘴邊。
卻又在溫思予張開嘴時，不急不緩收了回來。
“叫伯伯。”池允純心逗他，“叫伯伯就喂你吃。”
溫思予撇過頭，雙手叉腰，氣鼓鼓的，“叔叔，我自己可以夾。”
池允把筷子上的龍蝦肉喂進自己嘴裡，“還挺有骨氣。”
溫思予眼睜睜看著那塊肉吞進了對方的肚子裡，哭著跑到沈赫予懷裡，“爸爸，我也想吃龍蝦～”
沈赫予頭痛，隻能放下給溫璃剝到一半的螃蟹，又給溫思予夾了塊，才哄好了這個祖宗。
用餐到一半時。
秦慕看著默不作聲吃飯的池允，歎了口氣。
夾著紅燒肉的筷子在半空中頓了頓，池允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秦慕悵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今年又是自己一個人回來？”
池允無奈，“媽，過年呢。”
不說還好，一說，秦慕又歎了口氣，“是呀，什麼時候這個年夜飯桌上，可以再添一雙筷子。”
“再添一個人。”
“……”池允：“你讓沈赫予再努努力。”
秦慕被他堵了回來，氣得不輕，恨恨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
直到池允求饒的退了一步，“明年我爭取一下。”
秦慕終於滿意，“這還差不多。”
……
用完餐後，指針已經指向了九點半。
沈赫予和溫璃討論了一下，決定先給家裡的長輩發個紅包。
秦慕笑意盈盈的把紅包放進口袋裡，又從另一邊的口袋裡掏出兩包仿佛磚頭一樣的紅包袋，塞進正在安靜看電視的兩個小孩懷裡。
兩人被“磚頭”砸得一愣，惶恐的抬頭看向父母。
沈赫予揚了揚下巴，“收了壓歲錢，該說什麼？”
溫思予二話不說，蹭的跳下沙發，給秦慕磕了兩個響頭。
這次輪到秦慕嚇了一跳。
“這孩子，乾什麼呢？”
沈赫予笑了笑，“沒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