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李牧。”郭宇航語氣挑釁的在李牧身上掃過,又用下流的眼光盯著蘇映雪看了半晌。
“美女,咱倆又見麵了,沒想到咱們以後竟然在一個班裡學車,還真是緣分啊。”
蘇映雪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把頭扭到一邊,一個字也懶得搭理。
郭宇航也不在意,轉而又看著李牧,哼笑著用一種極度囂張的語氣道:“李牧,我聽說你爸媽好像下崗了,家裡鍋都揭不開了吧?”
李牧表情上看不出喜怒:“你倒是光棍,我爸媽下崗的事是你搗的鬼吧?”
“我有說是我乾的嗎?”郭宇航撇了撇嘴:“你彆亂說話,我倒是不怕你誹謗,關鍵這話要是落到你爸媽耳朵裡,你爸媽誤以為是你闖了這麼大的禍,還不把你的腿打斷?”
李牧厭惡的擺擺手:“行了,敢做不敢當的慫貨,滾一邊玩去。”
“你……”郭宇航原本以為,李牧一旦知道他爸媽下崗是因為他惹了自己,一定會驚慌失措或者悔不當初,這畢竟是父母工作的大事,經濟上的損失會嚴重影響他們家的生活,一般十八歲的孩子惹出這麼大禍來,不當場哭鼻子都算是條好漢了,沒想到這李牧竟然這麼裝逼!
郭宇航覺得自己手握李牧家庭收入的命脈,一定得讓他在蘇映雪麵前向自己低頭,這樣不僅能找回麵子,還能讓蘇映雪知道,自己的家庭背景也不比她差。
於是,郭宇航強壓下心底的憤怒,拉高了調門昂頭道:“李牧,我爸好歹是西嶺煤礦的礦長,我媽是公會副主席,你隻要現在跪下給我磕個頭,叫我一聲航哥,我回去跟我爸說一聲,明天就讓你爸媽複崗上班。”
郭宇航這兩天一直在琢磨,該讓李牧用什麼樣的方法向自己低頭,想來想去,覺得跪地磕頭最解恨,此刻誌得意滿的說出來,他心裡認定李牧一定會屈服。
畢竟是要活命的嘛,郭宇航知道現在下崗工人的工資標準,雙職工加起來五六百塊錢,還不夠李牧上大學用的。
李牧不怒反笑,趙康實在是憋不住了,騰地一下走到跟前,怒斥一聲:“操,郭宇航什麼意思!”
“喲,你瞅著也挺眼熟。”郭宇航哼哼一笑:“也是西嶺煤礦的職工子弟吧?”
郭宇航輕蔑的表情很清楚的釋放出一個訊息:凡是西嶺煤礦的職工子弟,都得向他低頭。
李牧伸出一隻手臂,擋在趙康身前,稍稍使力把他撥開,趙康想到李牧之前的交代,沒敢硬上,但臉也是氣的通紅。
接著,李牧開口:“郭宇航,十八九歲的人了,成熟點,沒看出都不想搭理你嗎?還不趕緊滾遠點?”
“我操……”郭宇航沒想到李牧竟然這麼光棍,這可是關乎他爹媽的工作啊!這家夥難道為了麵子,不顧爹媽死活了?
郭宇航準備好的大招連個屁都不如,心裡惱火,嘴上著急,殺手鐧不頂用,還被李牧說自己恬著臉瞎湊上去跟他們說話,這實在是讓他臉上掛不住。
“李牧,你彆光顧著裝逼,好好想想,跪了你爸媽回去上班,不跪你爸媽下崗全家揭不開鍋!”
郭宇航始終覺得李牧是紙老虎,十八歲的孩子捅出這麼大簍子,心裡理應懼怕才對。
“跪你媽比,滾!”李牧皺眉爆出粗口,也沒顧旁邊還有個蘇映雪,冷冷盯著郭宇航:“我爸媽工作這筆賬我記著呢,早晚跟你算清楚。”
“你算個鳥毛啊?跟我算!算你媽!”郭宇航囂張無比,一臉凶相,說話間就已經邁步到李牧跟前,一把推在李牧兩側肩胛骨,咬牙切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郭宇航以為李牧絕不敢跟自己動手,再加上蘇映雪就在旁邊,他很想讓李牧在她麵前認慫出醜。
但郭宇航沒想到,李牧忽然間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來,這一下狠勁十足,疼的他左臉脹痛,滿眼冒金星。
他忍無可忍了。
沒錯,自己是沒什麼背景,也沒什麼實力,但老子重生一次,不是給你這種小癟三欺負的,竟然還仗著爹媽的關係,把自己父母也牽扯進來,你爸是礦長你就牛逼了?那我今天就把你這個牛逼給捅了!
郭宇航臉上吃痛,哎喲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李牧跳起來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直接把他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滾出一米遠。
趙康一見李牧動手,當即就想跟上,李牧忽然伸手擋在他身前,低聲囑咐道:“我跟他單挑,你彆摻和。”
李牧不想讓趙康摻和的原因是怕連累到他父母的工作,所以故意把單挑兩個字說的特彆清楚。
年輕人打架一說到單挑,就是正經要一對一的打一場尊嚴之戰,趙康當即點了點頭,壓下了出手的衝動。
郭宇航一身灰土,肚子上還有一個碩大的鞋印,疼的呲牙咧嘴,爬起來怒喊:“我他媽弄死你!”
李牧上前一步猛地朝郭宇航麵門揮拳,郭宇航剛才的狠勁兒立刻煙消雲散,急忙伸手想躲,沒想到李牧另一隻手反抽了上來,啪的一下,又抽了郭宇航一個耳光。
兩次耳光都抽在同一側,郭宇航臉上都冒血絲了,李牧一腳又把他踹翻在地,指著他說:“今天隻是跟你收個利息,咱倆還早著呢,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