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齡切了聲,緊跟著,謝潯之抓起她的手,讓她貼上他的臉,不論是背脊還是胸膛都流了汗,
沉熱的觸感令她掌心很麻,像駕著那匹看似馴服卻絕不可能被掌控的阿哈爾捷金馬。
“說你愛我。昭昭。”他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抵住她脈搏,一字一頓地教她說。
他這樣倒是偷懶,鬆弛而散漫地靠在堆疊的枕頭上,舒適又不費力,另一隻手攏著她,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此時喝醉後迷糊的模樣。
“說一句,你愛我。”
易思齡睜大眼,愣愣地看著他。
“昭昭,說你愛我。”
他再次問。
非要聽她在此時此刻說愛他。
易思齡不停地吞咽著,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緊緊攀附他的肩膀,否則沒有支點,她會跌下去。
她氣息微弱,緊緊蹙著眉,有些難耐,喝了酒,身上都散著熱氣,然而禮物的溫度更高。
禮物與禮盒從一開始就size不合,也不知怎麼胡亂地塞了進去,還要在盒中不停膨化。
絕對地,令她不論是body還是u|都被他填實充滿,隻有謝潯之的存在,隻有謝潯之的痕跡,隻有謝潯之的禮物。沒有亂七八糟的男人女人,分享她注意力的任何人。
隻有謝潯之。
“愛…”
她眉頭緊緊擰著,也不隻是不舒服還是舒服,耳邊隻聽清楚了愛。
“愛誰。”
“愛…你”她迷迷糊糊地說。
“我是誰。”
他沉肅地問她。
易思齡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做什麼,瞳孔渙散,就連麵前是誰都看不清楚,但她知道感覺很熟悉。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心有靈犀,就算是喝醉了,睡著了,還是入夢了,都刻在感覺裡。
她不會認錯。
“你是謝潯之…”
她癟癟嘴,委屈卻乖巧地說出這三個字。
謝潯之滿意了。
她就連喝醉了,醉得讓人隨意欺負,還能記得她愛的人是謝潯之。
謝潯之就這樣抱著她,支起上身,下一秒,他的氣息從頭到腳罩住她,來到她跟前,他把人抱在懷裡,像兩根線纏成同心結,低沉地問:“好乖,老婆。明天還能這樣乖嗎?”
他拿唇瓣觸碰她耳廓,她額頭,她的鼻子和唇角。
他當然知道她明天就不會這樣乖了,她會特彆調皮。所以此時此刻貪婪一點也無可厚非,把限定的口味吃到饜足。
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我抱你去彆的地方好不好?你喝了酒,需要走一走。”
他惡劣地哄她。
轉了一個方向,就這樣抱著她從床上走下去,易思齡失魂落魄地抓住他的手臂,她隻知道下一秒就離開了地麵,怕跌下去,趕緊環住他的月要,同心結纏得更緊。
這怎麼是讓她走,她連兩隻腳都沒有沾地。
“多走走,醒醒酒,寶貝。”
謝潯之就這樣抱著她,在臥室裡慢條斯理地散步。
易思齡完全呆滯,用口呼吸,不懂為什麼要她走,地麵卻離她這樣遠。
她像掛在男人身上的樹袋熊,被他溫柔地托著。
“好暈嗚彆走了…”
易思齡快要哭了。他這樣走來走去,顛得她頭昏腦脹,感覺身體裡塞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像一隻快要爆炸的氣球。
謝潯之停下,溫和說,“那我不走了。老婆,我們休息一下。”
他說的休息就是把她往牆上抵,動靜中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高幾,上麵擺著的青花瓷瓶晃了晃,
差點摔下去,一係列的動作太大,惹得她不停縮。
夾得緊緊,快要勒,斷惡意闖入的暴,,徒。
謝潯之也不惱,就這樣散發著溫柔而深沉的氣息,說她根本聽不懂的話,但這樣說,她說不定能記得牢一些。
“以後都要喊我什麼?”
“不準你喝酒就不能喝,你醉了是什麼樣,你不知道嗎?”
“以後不準在彆人麵前說你老公是變態,不準告訴彆人有關我們的私事,更不準亂給我扣帽子。”
“昭昭”
“我愛你。”
謝潯之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懸掛在天空,明燦的陽光點亮謝園的每一處。
拔步床的月白色床幔微微晃動,即使沒有開窗,空氣循環係統也在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運作,保證房間內有新鮮的氧氣流動。
謝潯之迅速睜開眼,坐起來。充足的深度睡眠讓他精力迅速恢複。
一旁的易思齡把被褥全部搶走,將自己卷起來,臉深深埋進枕頭和被褥的夾縫中。花花安靜地睡在她的枕頭上,把她的枕頭占了一大半,毛茸茸的尾巴掃在她的脖子上。
他失笑,俯身過去,把貓的尾巴拿走,親了親她耳廓,這才起床去洗漱,目光不經意掃過床頭櫃上的鐘,上麵指針已經來到十一點。
他目光一頓,怔住,懷疑自己看錯了。
十一點?
他連忙去拿手機確認時間,果然,偌大的十一點顯示在屏幕上,好似兩根棒槌,把他狠狠敲醒。
客廳裡,梅叔吩咐傭人上菜的動作輕一點。這段時候,因為天氣太熱,易思齡懶得走去餐廳,太遠了,所以午飯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吃。
謝潯之洗過澡,換了乾淨的衣服,又喂易思齡喝了一杯溫水,這才來到客廳。
午餐已經上齊。
他有些輕微地不自然,感覺屋裡的傭人都在若有似無地看他。
看他這個每天五點半準時起床跑步的人,今天居然睡到十一點。
謝潯之的感覺沒出錯,屋裡的傭人就是在若有似無地看他,然後還彼此交換眼神,吃瓜吃得很歡樂。
“都出去吧。不用收拾了。”謝潯之沉冷地吩咐。
幾個傭人很快就離開,隻剩下梅叔在那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也走。”謝潯之冷冷地說。
梅叔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幽幽地把筷子擺好,“那我走了,少爺您慢慢吃。”
“哦,對,上午小起少爺來找過您,我說您在開視頻會議,不方便見他,他就走了。您到時候可彆穿幫了。”
謝潯之:“
簡單的吃了一碗粥,其餘的菜一口沒動,他打算再讓易思齡睡半小時,然後叫醒她一起吃。
這半小時裡,謝潯之去書房練了一刻鐘書法,又回複了部分工作消息,心才緩慢地恢複平靜。
易思齡已經起來了,臉也沒洗牙也沒刷,怒氣衝衝且一瘸一拐地闖進他的書房。
手中拎著一件紫色綢緞睡裙。是昨天被撕破的那一件。
謝潯之望著那道突然闖入的身影,含笑著走過去,“起來了?正準備去叫你。”
易思齡慍怒,直接把睡衣扔在他身上,“謝潯之,看你做的好事!”
一道紫色的殘影從他麵前閃過,散發出來的香氣充盈在空氣中,睡裙從他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謝潯之鎮定地把睡裙拾起來,放在書桌上。
“我怎麼會睡在謝園!不是該和陳薇奇睡酒店嗎!”易思齡捏著拳頭,質問他。其實她隱隱記起來了昨晚發生的事,從酒店到謝園,從拔步床到客廳到浴室也隱隱記得那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
他趁人之危,欺人太甚。
“老婆,昨晚你讓我來接你,說你想回家睡,你忘記了嗎?”謝潯之笑容溫柔,把她摟緊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
易思齡推開他,“你胡說,我肯定沒有說過這種話。”
“你不說,我怎麼敢去接你?”
“你有什麼不敢!彆裝!”
她嗓音都有些沙啞。
謝潯之倒了一杯熱茶,哄她喝了一口,又把她抱在羅漢床上,讓她坐著,這才說:“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先解釋清楚。不然我不吃飯。”
謝潯之無奈地看她一眼,昨晚有多乖多好蹂躪,今天就有多調皮多炸毛,“是栗姨打電話過來讓我去接你,怕你喝多了,睡在酒店不舒服,需要人照顧。”
“那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易思齡指了指睡裙。
謝潯之:“”
他被她問到,沉穩鎮定的他也一下子卡殼,不知該如何圓。
“我…”謝潯之滾了下喉結,“抱歉,老婆,昨晚你喝醉了,我不該趁人之危。”
易思齡見他勇於承認錯誤,這才沒那麼躁動,“你憑什麼撕我的裙子,這件是我這兩個月最喜歡的睡裙!”
謝潯之安撫她:“我給你賠新的。”
“這件買不到了!是限量款!”易思齡很難過。
謝潯之蹙了蹙眉,沒理解為什麼一件睡裙還分限量不限量,還是麵不改色地說:“我讓人去和品牌協商,再給你做一件。”
易思齡翻白眼:“小題大做。”
“這樣吧。”
謝潯之想到了辦法。
易思齡委屈:“什麼這樣那樣。”她起床的時候,那兒酥麻得發痛,可以想到他昨晚折騰她折騰得多厲害。
這筆賬她還沒算呢。
謝潯之把易思齡抱去衣帽間,輕柔地將她放在雪茄椅上,他走到自己的西裝區,蹲下,拉開最底的抽屜,把裡麵藏了許久的三袋衣服拿出來。
藏了快一個月,終於得見天光。
易思齡窩在椅子上,不懂他做什麼,很快,就看見他拎著三隻紙袋走過來。
“老婆,這些賠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