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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天氣風和日麗。
季家的家宴安排在了一家中高檔飯店的包廂中,四十多人,開了兩個大桌。
季姥爺雖隻得兩女,但女婿爭氣,居主位。
剩下的人按著年齡輩分依次坐在主桌上。
紀雲佳同宋季銘結婚小一年,大節小節,結婚生孩子都趕上過,季家大部分人她都能分得清輩分遠近。
現在跟在婆婆身邊,麵對季家的各種關係,也可以說得上遊刃有餘。
宋季銘看著母親的身影,他都替紀雲佳累和煩,但他也愛莫能助,早早的同蘇承川找個角落坐下,喝茶躲清閒。
宋季銘和蘇承川從小到大最煩這種家庭聚餐,這些七大姑八大姨們,像從事某種特務工作般,從頭問到腳個遍。
小時候比學習,長大後比大學,畢業後比工作,現在比結婚,比生孩子。
從前他倆是長輩口中的彆人家的孩子,現在變成了過年談資中的一聲歎息,幾年都如此。
在長輩眼裡,哪怕是在街道上班的,都比他倆強,畢竟那是鐵飯碗。
如今宋季銘熬不住,先結了婚,又娶了紀家漂亮的閨女,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而蘇承川雖然在上市公司管著一個部門,拿著年薪,但在長輩眼中那都沒用,不結婚,沒孩子,不在體製內,自然就成了重點討伐對象。
時間終於熬到了上菜,各種菜品魚貫而入,可吃也堵不上她們的嘴,
兩人不約而同的拿起茶杯,互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忍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輩的基本都不在桌子上,都去長輩桌敬這個敬那個。
紀雲佳瞄著腳下長了釘子般一動不動的兩個人,果然有個好爹就是不一樣,好多平輩的還要湊上來同他們敘話。
“季銘,承川,表嫂敬你倆一個。”
“表嫂客氣,我倆一會兒要開車,隻能以茶代酒了。”宋季銘說著同蘇承川一人喝了一口茶。
女人放下酒杯,笑盈盈的道:“我聽說弟妹在學校教音樂,大學主修的哪種樂器?”
其實宋季銘也不知道,不過看到她家有鋼琴,就道:“表嫂你要學琴麼?”
女人嗔怪道:“我都多大了,還拿表嫂打趣。是我家小季可到了學琴的年紀,想著弟妹學這塊的,就想了解一下。”
“這樣啊。”宋季銘抬頭喊了一聲坐在母親身邊的紀雲佳,順便將她解救了出來。
蘇承川對他們的話題沒興趣,掏出手機,靠在椅背上,來回滑了幾下,翻出通訊錄,複製了一個電話號碼,粘貼到微信上,一個微信名字跳出——華原顧卿。
朋友圈的動態,除了華原的官宣,隻有兩條動態是關於她的。
一條發於大年三十:“新年好。”配圖一張手繪q版短發女孩頭像,可能出自顧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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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發於年前:“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配圖豔陽高照得上午和溫泉池邊倒下的酒瓶。
蘇承川唇角微抿,不覺的皺起了眉頭,他反複的看著那張圖片,酒瓶旁邊有吹起的樹葉,想來那日應是很冷,那酒大概也是她喝的。
她當時該有多絕望才會寫下這些字。
她喜歡一個人,執著且長情,克製且理性,她會站在自己的位置,純粹去的喜歡。
知你無意後,便會遠遠地走開,不強求,不打擾,禮貌又體麵。
而其中的難過,隻能自己咽下。
蘇承川此時很想打給她,很想聽聽她的聲音,哪怕就是問一聲新年好。
特彆是那天得知那男人是她哥的時候,他便越發的想她,越是見不到越是想的那種。
蘇承川這麼想著顧卿,卻不知道房門已開,他的一舉一動被斜對麵包廂的人絲毫不差的落到了眼底。
旁邊的女孩見任靈宣斜著身子望著對麵,也探過身子來看:“你看什麼呢?”
然後她瞬間就找到了重點,一個低著頭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手機的男人。
“好看嗎?”任靈宣頭也不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