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轉身望著遠處的一片狼藉,皺著眉掏出手機,報警。
天很快就黑透了,顧城將車子的暖風開到最大,所以並不太冷。
後麵是一片亮著燈的車龍,和此起彼伏的鳴笛聲,訴斥著人們被堵在公路上的焦慮。
於彆人是焦慮,於江亦歡是難得的相處,她感謝上天能給她這個能和顧城獨自相處的時間。
風雪更大了,有交警在外麵不斷的來來回回,吊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我下去抽根煙。”顧城說。
“車上抽吧,外麵冷。”
顧城沒有回答,拿起手機和煙,下了車。
顧城越過護欄,走到下麵,撥了顧卿的電話。
“哥,你到家了嗎?”
“還沒。”顧城點燃手裡的煙。
“堵車了麼?”
“嗯。”
顧卿拉開窗簾,雪越下越大:“外麵多冷啊,去車裡打。”
顧城彈了彈煙灰:“抽根煙。”
“哥,你怎麼了?情緒不高?”
顧城沒有回答,說:“你明天上班開車慢一點,路滑。”
“你哥到家了嗎?”柳玉湊過來聽電話。
“我哥餓著肚子,在路上堵著呢。”
“我該給他帶點吃的。”
電話裡傳來母女二人的對話,顧城嘴角有了笑意:“你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
“你快進車裡待著,雪都往脖子裡灌吧。”
“嗯,掛了。”
“到家了給我發信息。”
“嗯。”顧城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踩滅,向車走去。
燈光雖暗,江亦歡還是能看清顧城在打電話,是一個不方便讓她聽的電話,在這個劫後餘生的時候,想必是個很重要的人。
“想抽就在車裡抽吧。”
顧城將煙盒和打火機放進中間的置物盒:“不抽了。”
溫泉的局是宋季銘組的,自然要早到,紀雲佳將東西收拾好後,兩人早早就出發了。
走的雖是省道,但並不好開,一路上都是將化未化的雪泥。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開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
來的客人有男有女,雖說是都是年輕人,也都三十大幾了。
一番客套酒足飯飽後,紀雲佳總算知道宋季銘為啥要帶她過來。
兩人泡在溫泉的一角,天上還在落著雪花,特彆在是照明燈下,更加清晰可見。
宋季銘從石台上拿起一條浴巾,披在紀雲佳凝白的肩上,紀雲佳伸手攏了攏,望著浴巾都不披一條,光腳扭腰走過來的女人,小聲道:“你從她不就好了,又不花錢。”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宋季銘輕捏了一下她的腰,以示懲罰。
她這是一語雙關連帶著罵他是嫖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