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佳放下手中的精華液,轉頭道:“吃完飯,顧卿被那個許先生接走了,那個許先生和顧城是同學,清明回老家見家長,顧卿有心辭職,跟他去北京定居,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宋大人?”
聽她這樣表述完,宋季銘臉上的笑意更濃:“你不也不舍得她嫁去北京麼?”
被他看穿心思,紀雲佳轉過身,不再理會他,繼續往臉上擦精華。
“放心,她不會嫁去北京的,等著叫她表嫂吧。”
顧卿嫁不嫁的,那得蘇承川說了才算,他們都是外人,但聽他這麼篤定,紀雲佳一晚上的壞情緒終於得到了片刻慰藉。
蘇承川收到信息時,人已經在顧卿家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了。
宋季銘:顧卿被個姓許的接走了,清明節回老家準備見家長。
蘇承川讀後將手機扔到副座椅上,良久沒動。
北方三月底的天氣還有些清冷,可他卻覺煩悶異常,伸手將車窗降下,任冷風侵。
不久後,顧卿從一輛黑色的卡宴下來,與車內的男子告彆後走進小區。
蘇承川從始至終都沒有下車,待顧卿走後,點燃一根煙,坐在車裡慢慢地抽完,才升起車窗,驅車離開。
顧卿剛開門就見母親笑盈盈地走過來:“是和小許出去了嗎?”
“嗯。”
見女兒神情厭厭,柳玉不由的有些擔心:“之前不是說挺好的嗎?”
顧卿彎起嘴角:“挺好的,我是公司太忙,累了。”
“清明節你要提前安排好,我跟許阿姨都定好了。”
“放心吧媽,我去洗漱了。”
顧平生走過來,小聲道:“閨女看著像是不喜歡那個小子。”
柳玉知道女兒心裡有喜歡的人,憑她的敢愛敢恨的性格,如果能在一起也肯定早在一起了,就道:“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後不喜歡,你也是,清明節要提前安排好。”
“閨女不喜歡,也不能勉強。”
“這個小許跟兒子是多年的好朋友,人品肯定沒問題,結了婚也出不了大格,不是每段婚姻都是從愛情開始的。”
顧平生聽到“愛情”兩個字,頗有感觸。
他們的愛情始於青蔥,風雨走過三十幾載,麵前的女人已不再年輕,眼角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依舊能看到年輕時的美麗,甚至風韻更加。
她的美,一直長在他的審美上。
顧平生伸手摟著媳婦的肩往房間走:“咱們也去睡吧。”
“兒子也是,這麼好的朋友也不知道給妹妹介紹一下”
聽著女人的絮叨,顧平生隻是隨聲附和著。
柳玉轉身關好房門,狀似隨意問道:“我聽店裡人說老張媳婦好一段時間沒去做美容了,老張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最近沒什麼聯係,不太清楚。”
“我咋聽說老張跟個小姑娘不清不楚的,你就一點風吹草動都沒聽說?”
“隻是略有耳聞。”顧平生含糊其詞。
柳玉輕哼一聲:“這得啥眼神看上老張那副德行的,那肚子都像懷胎八個月的,可真下得去嘴。”
顧平生不語,自顧解著襯衣扣子。
柳玉又道:“老張媳婦那是糟糠之妻,兩人白手起家,要是鬨大了,生意肯定受影響,你找個時間還是去清清賬。”
“嗯,知道了。”顧平生隨口應承道。
柳玉接過男人遞過的衣服:“你要抹不開麵子,就讓兒子去。”
顧平生轉身笑問:“還有什麼要指示的?”
柳玉伸手摟住丈夫的脖子撒嬌:“我哪有什麼指示,我家老顧人品貴重,出淤泥而不染。”
柳玉笑著,決口不提兒子前幾天開除那個女員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