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舟似是不經意的道:“這麼大的雨,晚班的飛機怕是不能飛了。”
聽罷,顧卿一笑:“明天總還是能飛的。”
“也對。”許南舟淡聲附和。
就這樣,兩人都沒在說話。
過了一會兒,顧卿起身道:“出來太久,我回去了。”
“顧卿。”許南舟叫住她:“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顧卿坐下看著他,目光平靜:“可我還是想再任性一回。”
許南舟微微一笑,道:“我小有積蓄,家底還算豐厚,跟你哥相識十幾年,算是知根知底,各種用度比之前隻多不少,我身體健康,不濫交,長相也過得去,你不要考慮一下麼?”
顧卿自然知道選了他,以後吃穿不愁。
至於蘇承川一年能賺多少錢她雖不清楚,但也有個大概的數,她娘家雖有錢,但嫁雞隨雞,他賺多少,決定她過什麼日子。
可比起能跟他在一起,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顧卿露出一個笑容,問道:“你這是被我的皮囊迷了眼麼?哥。”
一聲哥,許南舟便知顧卿的決定了:“明天是個晴天,你哥沒空我去送你。”
宋季銘卷好吹風機的電線:“我去還,你躺下睡吧。”
見他穿著t恤就要往外走,紀雲佳趕忙拿起床上的外套遞給他:“外麵冷。”
待宋季銘回來,見紀雲佳已經在床上躺好,問道:“還去廁所嗎?”
“不去了。”
“那我關燈了。”
“嗯。”雖然這不是紀雲佳第一次跟宋季銘同床,卻還是害羞的緊,不過這次並沒有背對他躺。
宋季銘摸著黑走過來,掀開被子躺下:“睡吧。”
“嗯。”
屋內恢複了安靜,被子不是很舒適,紀雲佳不敢拉倒太靠上,不想讓它貼到臉。
稍稍抬頭,借著透過老舊透光的窗簾,她能看到宋季銘一隻手臂搭在額前。
紀雲佳沒住過這麼破舊的地方,也沒睡過這種角鐵焊的硬床。
她有些睡不著,睜著眼睛環顧著這個老舊的房間,不知道會不會有老鼠蜘蛛從哪個旮旯爬出來。
“宋季銘。”紀雲佳試著叫他:“你睡著了嗎?”
宋季銘沒有動,從喉間發出一聲“嗯?”算是回答了。
“你看電視的位置,紅紅綠綠的閃著光。”
宋季銘依舊沒動,懶懶道:“那是機頂盒。”
“哦。”
家裡的機頂盒是隱藏在櫃子裡的,晚上到底發什麼光,她不知道。
紀雲佳又盯著看了一會兒,問:“你看它像不像拜神拜鬼的那種神龕?”
拜鬼兩個字一出口,紀雲佳隻感覺這房間更加陰森可怖。
宋季銘伸開擋在眼前的胳膊:“過來。”
紀雲佳從善如流,躺到他懷裡,溫暖的,心安的。
“你住過這屋子麼?”
“住過幾次了。我年紀還小的時候,我媽也住過。”
“媽也住過這間?”
“嗯,你也知道我媽那人,嫌這嫌那的,後來我爸就不愛帶她來了。”
“我覺得媽最像姥爺了。”
“嗯。”
宋季銘的姥爺是政法口的,一輩子要強,卻隻得兩個閨女。
大女兒隨母親,性子溫和,最後在政辦做文職類。
小女兒像父親,也乾了政法,一生強勢,從宋季銘的“季”字也能看出一二。
“你畢業後沒有進體製,媽沒少收拾你吧。”紀雲佳從頭懷裡抬頭,想看看他的表情。
提起過去,宋季銘歎了一聲:“算是雞飛狗跳吧。每天都吵,最後我送了小半年外賣才熬不住同意的。”
想想公婆的身份和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