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架沒?”
“打過。”
顧卿來了興趣:“說來聽聽唄。”
蘇承川回想了一下,道:“高中時追到校花,被人堵過。”
“啊?贏了還是輸了?”
蘇承川輕笑:“哪有什麼輸贏,我,季銘,肖辰,穆銀臨對他們四個,最後都被德育處端走了。”
“然後呢?”
“然後被叫了家長,我也被我媽發現了,回家又給我來了一頓。”
聽罷,顧卿忍俊不禁:“師兄,你看著挺乖的,竟然還早戀,成年沒?”
蘇承川忽然聽見“早戀”這個詞,竟覺得有些陌生,他今年三十一,確實是很久遠的事了。
“高三,成年了。”蘇承川說:“入學的時候覺得能保送清北,結果哪個都沒考上。”
“我哥是保送的,我爸媽怕我考不上才轉來這個城市,說起來他跟宋季銘還是校友呢。”
後來她家在北方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後定居在北方。
“你哥很厲害。”蘇承川不吝誇獎。
“那是,反正我哥一人能打仨,你總把我氣哭,你自己掂量著能挨住幾拳?”
蘇承川伸手握住顧卿的手,認真的說:“以後不會了。”
顧卿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嬌俏俏的點了個頭:“嗯。”
蘇承川斂起唇角的笑意,正色的看著她,緩緩道:“顧卿,我今年三十一,已不是當初的少年。你真的想好了嗎?在我身上再耽誤兩年,你就三十了。”
顧卿眼中立刻出現明顯的慌亂,小心翼翼問:“你你是嫌我年齡大了嗎?”
蘇承川心下一疼:“你都沒嫌我窮,你好好考慮一下,多久都行,我都等你。”
顧卿立刻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紅,急切切的說:“我考慮了太多年,我願意,我願意的。”
蘇承川將她擁在懷裡,她本可以嫁給門當戶對的許南舟,他卻截斷了她的退路,那句我願意,她交出的是她的後半生,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有陪他共赴山海的勇氣,他還有什麼可畏首畏尾的?
蘇承川鄭重其事的說:“好。”
顧卿被他抱著,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說:“海水有儘頭,月亮有圓缺,人間有不足,但你在就能彌補我所有的遺憾。”
蘇承川不顧胸口的疼痛,用力的摟緊懷中的女人,一字一句道:“願儘餘生之慷慨。”
夜深了,顧卿躺在床上,不由的回想起她這八年,大一時,圖書館門口的驚鴻一麵,她便開始對他念念不忘。
他是風雲人物,她很快便知他是大四的學長。
她經常蹲在他常出入的地方,故意跟他偶遇,但他都置之不理。她長得美,很多係內的人都知道大一新來的係花倒追他。
她那時臉皮厚,覺得喜歡就該全力以赴。
她跑去學校的廣播室,給他唱《歲月神偷》,表白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他。
場麵一度熱烈,有人開始起哄,吹口哨。
可他反應卻始終平淡,她站在廣播室的二樓,看著他就那麼冷漠的拿了水和包離開了。
後來她心不甘,晚自習去堵他,強吻了他。
再後來,她的女朋友找到了她,給了她一巴掌。
她沒有還手,也沒有告訴紀雲佳。
自此之後,她就不再出現在他麵前,一直到畢業,他們都沒有再偶遇過一次。
因為她知道他的作息時間,故意避開他,而他也沒來找過她,她似乎隻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再後來,她也畢業了,離開了校園,再也沒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