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斷東河吳說的沒錯，自己的蟲群確實強大，可卻也並非無敵。
在宇宙海未知深處，也許就有能夠令自己隕落的存在。
更不要說強者無數的起源大陸，乃至更加更加廣闊的天地，有著無數強者。
見秦牧嚴肅起來，斷東河便知道秦牧聽進去了。
“你發現了嗎，這三個傳承中的異常。”
斷東河微笑道。
“嗯，發現了。《斷滅》是三代祖師所留，應該有九卷才對，可我卻隻能記起來前三卷。
後麵六卷我明明感應到在我的記憶內，可我就是無法閱讀。”
秦牧低語，在蟲群網絡的輔助下。
他完整的翻閱了三部秘法，所以很清楚斷東河在說什麼。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就好似某一件明明記住的事，卻硬是想不起來。
這《斷滅》整部絕學都在記憶內，可後麵六卷就硬是想不起來，卻又感應到就在記憶內。
“你的觀察很敏銳！”
斷東河滿意點頭，秦牧的天賦、意誌能力等等是他知曉最強的一位。
“秘法確實都已經傳授給你，不過這前三卷，是真神階段所能修煉的極限，所以你隻能記下這些。”
“不隻是三部絕學，”斷東河指著池塘底部的一顆顆黑色石子，“還有那些！”又指向無儘海洋中散放著的一顆顆黑色石子。
“一切訊息，即使你儘皆傳輸記憶，可你最多隻能觀看到真神階段的巔峰，更高一層等諸多訊息儘皆無法觀看……”
秦牧默然點頭，這一切他當然知道。
坐山客也曾傳授給他一些關於煉寶的傳承，可也隻能看到虛空真神之下的傳承。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原始宇宙意誌！
亦或者說，最高規則的限製。
斷東河的訴說，也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在至高規則的加持下，原始宇宙意誌能夠爆發出來的威能超乎想象。
包括坐山客的隕落，乃至宇宙舟的破碎……
全都和原始宇宙意誌有關！
不過幸好，原始宇宙本源意誌隻是巨大運轉法則形成的簡單意誌，雖說有些智慧，可一切都要按照規則來辦。
隻要自己不違背規則，那麼原始宇宙意誌便拿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自己和坐山客、斷東河不同。
他們都是來自起源大陸，本身就已經違逆了至高規則，沒有當場死亡，還是因為至高規則留了一線希望。
斷東河還在繼續說著。
“要超脫，唯有一個辦法……”斷東河看著秦牧，“闖輪回！”
“闖過輪回，則進入新的境地。”
“我斷東河一脈眾多的記憶之石中的訊息，你現在隻能觀看真神階段，可若是闖過輪回……便能觀看所有的。”斷東河說道。
秦牧微微點頭，恭敬道。“謝老師指點。”
斷東河忽然一揮手。
那懸浮的無儘海水下方，廣闊的海溝、海底大峽穀等一些分散的一顆顆黑色石子，還有麵前池塘底部的一些黑色石子，儘皆飛起，朝斷東河飛來。
很快，儘皆被斷東河收起。
“轟隆隆～”
天空中懸浮的無儘海水這才轟然落下，池塘海水也落下。
“跟我來。”
斷東河遙指眼前，眼前直接蕩漾起波紋，形成一空間入口。
秦牧緊隨其後。
二者一前一後進入空間入口，很快來到了一新的空間。
這是一看似無邊無際的廣袤世界，周圍是無儘的黑暗，腳下則是一片陸地，僅僅十餘公裡直徑的陸地。
“這是時間加速空間。”斷東河指著遠處的無儘黑暗，“看似無邊的黑暗，實際上都是虛假的，這時間加速的空間很小，僅僅這一片陸地範圍。”
“範圍小，時間加速所消耗能量才小。”斷東河笑道，“我早已隕落，單單我的操控，隻能令它時間加速萬倍。”
“至於你，你神力越強，操控起來，它時間加速自然越快。”
“在時間加速下……才能讓修煉時間變得長起來。”
斷東河一揮手。
一顆黑色石子懸浮在秦牧麵前。
“本來，孤寂了無儘輪回時代……我有很多話，有很多囑托，也有很多關於我斷東河一脈的驕傲想要和你說。”
斷東河緩緩搖頭，“不過當你接受三部絕學時，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我早已隕落了，又有什麼必要不舍呢？
所以我將一切都記入這顆記憶之石。”
“這顆記憶之石，將我想要告訴你的，還有整個傳承空間等一切奧秘儘皆記入。”
“你看了，一切都知道了。”
“你的天賦很高，遠超過我。
如果有一天，你闖過輪回，讓斷東河的傳承再次綻放光芒。
那麼也許我進入宇宙海，就並不是一個錯誤！”
斷東河隨即仰頭看著無邊的黑暗，又蹲下來，輕輕抓起陸地上的泥土，輕輕聞了聞，隨即一笑：“我早已經死去，現在的我，不過是虛擬意識罷了。”
“虛擬，虛擬的而已……”
“我本非生命……”
嘩～～
斷東河整個就支離破碎，隨即直接消散。
看著消散的斷東河，秦牧輕歎一聲。
他知道，斷東河吳的虛擬意識已經徹底消散了。
當斷東河消散時，隻見天空中一縷縷黑光、白光降臨，彙聚向秦牧。
秦牧眉頭的傳承印記也自動浮現。
黑白交雜的印記轉動，無儘光芒儘皆湧入秦牧體內，隨即一切恢複平靜。
一種無比的親和感在心中滋生。
秦牧看著周圍，整個空間已經徹底被他掌控，隻要他願意可以操作著一片空間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
這一處傳承空間，已然向他認主。
斷東河一脈一切，都屬於他了。
“你的意誌，我會繼承下去。
斷東河的威名，也將會在起源大陸再次傳唱！”
秦牧心中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