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受苦了。”
元氏話落,又怕顧煙羅記不得她是誰,柔聲解釋,“我是阿娘,還記得娘親嗎?”
顧煙羅點頭,怯怯道,“阿娘。”
“哎!”元氏喜極而泣,“我的阿羅還記得!”
“來,這是你祖母,這是二妹妹,如月。”
元氏牽著顧煙羅,一一見過顧老夫人和顧如月。
顧老夫人倨傲地抬著下頜,“跪下!”
顧煙羅抬眸,平靜地望著顧老夫人,不為所動。
“讓你跪下,聽不見嗎?!”
站在顧煙羅身後的小廝,抬腳往她的膝蓋窩踹去,顧煙羅單腿猝不及防一軟,跌在地上。
元氏見狀,立刻心疼地撲上來,“阿羅!”
“娘!阿羅才剛回來,你便要如此心狠懲戒她嗎?她身子如此瘦弱,怎麼承受的住家法!”
“她對阿月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阿月是否承受的住?”
顧老夫人臉色陰沉,看向顧煙羅的目光隻有陰沉和厭惡。
“動手!”她冷聲下令。
“顧大小姐當年落水癡傻,本就身子弱,卻被顧將軍一意孤行送離京城,此事,雖被壓了下來,父皇卻也聽聞隻言片語,如今剛回來,便被親祖母這般虐待,若父皇知曉,定會好好問問顧將軍,這顧家的家風,竟也如此野蠻不講道理嗎?”
蕭九宴的身影出現在壽安堂門口。
他斜斜靠在門上,目光涔寒,慢條斯理從壽安堂內幾人身上掃過。
幾人紛紛心驚膽戰,連忙上前行了禮。
“參見二殿下!正是因為這丫頭在偏僻的地方長大,才要好好教養一番,這京城規矩多,稍不注意,行差踏錯,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顧老夫人跪在地上,頗為心虛地解釋。
“你是在反駁本宮?”蕭九宴倏地眯眸,俯身睥睨著跪在地上的顧老夫人。
“常柏。”他聲線冷冽,“便讓顧老夫人先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一點代價吧。”
常柏領命,“二殿下的命令,顧老夫人受顧家家法十杖。”
顧老夫人震驚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蕭九宴。
“什麼?”
她是顧家的老夫人!為這個家勤勤懇懇操勞一輩子,她受家法?!
憑什麼!
“不——不行!”
顧如月擋在顧老夫人身前,“祖母年紀大了,承受不住這十杖,二殿下饒命!我們跟大姐姐認錯,是我們的錯,不該欺負大姐姐,求二殿下饒命!”
“顧大小姐,你想如何?”蕭九宴倏地側眸,看向顧煙羅。
顧煙羅掃了一眼寒枝手中的托盤,這是準備讓她給顧老夫人奉的茶水,還燙著。
她端起茶杯,緩緩走到顧老夫人麵前,“阿羅見過祖母。”
她話落,滿杯茶水潑在顧老夫人的臉上,她整張臉都僵住,氣得乍青乍白。
“你這個小賤人,你敢潑我!”
“常柏,還是顧家家法伺候吧。”蕭九宴譏諷挑唇。
顧老夫人臉上一懼,頓時僵住。
“二殿下饒命!祖母她上了年紀,腦子混沌,她不是有意的!還請二殿下恕罪!”顧如月雙眼泛紅,委屈地跪在地上,不斷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