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煙羅回來後,她一雙眼睛都快長在顧煙羅的身上,又是為她籌謀婚事,又是給她做衣裳。
以前怎麼就不見她這樣待她?
顧如月氣得胸口憋脹的厲害。
她站在外頭許久,終究是沒忍住,攪著手中的帕子,踏入正堂。
“娘,為何好端端要趕人?她們都是女兒邀請來府上的客人,娘親不能為了大姐姐就這般欺負阿月……”
顧如月委屈地雙眼通紅。
她偏要當著蕭九宴的麵這般說,就是為了勾起蕭九宴的憐惜之情。
但偏偏,蕭九宴一眼都不曾看她。
元氏眉心微蹙,她遞給顧如月一個眼神,掃了一眼蕭九宴。
這可是二殿下的意思!
顧如月以為元氏讓她給蕭九宴和顧煙羅騰地方,心裡愈發憋悶。
“娘親!你為何如此偏心?”顧如月的眼淚頓時砸了下來,委屈的嚶嚀聲逐漸加大。
蕭九宴聽她無端哭起來,原本愉悅的心情,頓時染上一抹煩躁。
“哭什麼?”那透著陰森威脅的聲線,令人不寒而栗。
顧如月的嚶嚀戛然而止。
她目光怔愣地望著蕭九宴,就撞入那雙布滿戾氣陰鷙的眸子裡。
“常柏,拉下去,毒啞了。”
常柏冷著臉上前,拉著顧如月的手就往外麵拽。
顧如月驚恐地瞪大眼睛,她臉上沒了半點血色。
她隻聽過傳聞中的蕭九宴有多可怖,從未真實見過。
她隻是哭兩聲!
蕭九宴便要毒啞她!
顧如月嚇得雙腿發軟,她拚命掙紮,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她根本不是常柏的對手。
顧煙羅站在蕭九宴身側,目光也隱隱一震。
看吧!
蕭九宴就是對傻子更容忍些!
之前她哭,隻是威脅剜眼珠子,這可是要直接毒啞!
幸好她傻!
顧煙羅默默抿唇,從今以後,在蕭九宴的麵前,癡傻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二殿下饒命!臣女錯了!二殿下饒命!”
顧如月聲音淒厲地求饒。
得知二殿下來府上,顧南山一路騎馬疾馳而歸。
回來時,正巧看到顧如月被二殿下的人拉著往外拽。
看到顧南山,顧如月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爹爹!爹爹救我!二殿下要把女兒給毒啞了!”
顧南山眼皮子重重一跳。
他連忙衝上前,護住顧如月,跪在蕭九宴的身前,“二殿下贖罪,小女不知哪裡得罪了殿下,還請殿下直言,末將定會狠狠責罰她,給殿下一個交代!”
蕭九宴垂眼,冷睨著顧南山。
對顧煙羅,就是賣女求榮。
對顧如月,就是掌心寵一般。
他俯身,周身暴戾氣息肆虐,“她哭得本宮心煩。”
那傲慢又譏諷的眼神,看得顧南山心中想罵娘。
他不等蕭九宴繼續說,便立刻看向顧如月,沉聲訓斥道,“真是沒規矩慣了!在二殿下的麵前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拉下去,打十板子!”
十板子?!
顧如月驚恐地瞪大眼,從小到大,她從未被打過一下!
爹爹張嘴便是十板子!
顧如月哽咽著,又要掉眼淚時,蕭九宴冷嗤一聲,涔寒的眸掃過她,“才十板子?顧將軍糊弄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