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策劃的人,是你。”蕭九宴步步逼近。
顧如月臉色煞白,她猛地搖頭,“不是!不是我!二殿下饒命!真的不是我!”
蕭九宴嗤笑一聲,他遞給常柏一個眼神。
常柏立刻摁著顧如月走到一側的水缸前,不由分說就把她的臉往水缸裡麵摁去!
顧如月本想尖叫,剛張開嘴,脫口而出的話,便成了咕嘟咕嘟的水泡。
被浸在水中,近乎窒息地掙紮片刻,常柏又拽著她的頭發起來,“回二殿下的話,欺負顧大小姐的,是你嗎?”
顧如月額前的發絲全都被水浸濕,她臉色漲得通紅,無措地張大嘴巴,大口喘息著。
“不說?”常柏又摁著顧如月的臉,往水中浸去。
這一回,時間更長了。
顧如月被撈出來的時候,臉色青紫,額角青筋繃起,整個人都要窒息一般。
她絕望地用手扒著水缸邊緣,奄奄一息,“我說……我說!”
“不是我策劃的,是許箐箐,我隻是跟她說,因為顧煙羅我挨了板子,不能去國子監,心中煩悶,是她自作主張在國子監欺負顧煙羅的,真的不是我!”
“那推顧大小姐入水呢?”常柏緊緊逼問。
顧如月艱難喘息著,“也是許箐箐她們給我出的主意!她們想讓我汙蔑顧煙羅把我推下水,可不知為何,落水地變成了顧煙羅,我真的沒有要殺她!真的沒有……!”
顧如月手指尖發顫,她慌亂地說完後,這才驚恐地望著不遠處的蕭九宴,她跪在地上,“二殿下饒命!我真的沒有要殺她!她是我的大姐姐!我怎會對她下手!”
蕭九宴冷睨顧如月一眼,“常柏,將她帶去暗牢,等顧大將軍來贖人。”
“是。”
顧如月被帶下去,她驚慌失措,邊哭邊喊。
……
蕭九宴再次踏入殿內。
他緩緩逼近床榻,看到躺在床榻上,雙眸緊閉,小臉蒼白的顧煙羅,他的目光微暗。
若他知道,讓她去國子監,竟會遭受這麼多的欺辱,那日,他不會跟顧夫人開口……
蕭九宴從未像此刻這般,後悔過自己做的決定。
他邁步往前,坐在床榻邊緣,目光緊緊凝著顧煙羅的小臉。
一個小傻子,就算再怎麼聰慧,都難以保全自身。
他眸光泛冷。
片刻後,目光落在那桌角擺放的藥膏。
她的腳底受了傷……
蕭九宴呼吸微沉,他捏著瓷瓶,來到床尾,將錦被掀開,女孩那透著淡粉的腳便暴露在眼底。
他的目光微顫。
那嫩白的腳底,一道被劃破的傷口,即便已經不在流血,卻還是觸目驚心。
他俯身逼近,指尖從那傷口周圍劃過。
該有多疼?
沉睡中的顧煙羅,似乎察覺到觸碰,她蜷縮兩下腳,避開他的手指。
卻被蕭九宴用手拽住,微微往下一拉。
他力道強勢,摁著顧煙羅的腳,便不準她再動彈。
將那藥膏塗抹在她腳底的傷口上,片刻後,蕭九宴的指腹抵在她的腳心,將藥膏塗抹均勻。
腳心癢的厲害,顧煙羅又要把腳蜷縮起來。
她的腳趾動了兩下,蕭九宴目光微抬,注意到什麼,呼吸略微發沉。
他喉間輕滾。
避開視線後,舌尖輕抵了抵腮,指腹上的動作卻沒停。
直到那一聲嚶嚀響起,顧煙羅小聲嘟囔,“癢……”
下一瞬,她似是忍無可忍的抬腳,往蕭九宴的身上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