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宴豁然站起身,“本宮走了。”
“哎?不繼續留下聽曲兒了?”
蕭九宴眸子冰冷,“你自己聽去吧。”
他真是瘋了,才會在這裡聽董修寧這個紈絝弟子跟他分析情感。
那個小傻子,又乖又呆,和他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況且,今日那顧夫人的神情,明顯也是很介意他對顧煙羅的感情。
得知他把顧煙羅當妹妹後,她那鬆一口氣的表情……
想起來,蕭九宴就覺得喉間似乎被堵著,喘不上氣的感覺。
從司樂坊出來,常柏就發現,自家殿下的臉色陰沉的愈發厲害,似是被惹怒了,還惹得不輕。
究竟怎麼回事?
殿下到底在為何生氣?
常柏從未如此費解過。
等回到皇宮,常柏依舊在思索著為何,沿著宮道往前,迎麵明華公主走來,她看到蕭九宴,小臉瞬間一垮,眼底沒了神采,不情不願走到蕭九宴身前,“二皇兄。”
蕭九宴掀起眼皮,冷漠地掃了明華公主一眼,“太傅讓你背的三篇文章,背完了嗎?”
明華公主的眼底沒了光。
她委屈地咬牙,為什麼一見麵就要提醒她這麼難過的事!
二皇兄果然是這個皇宮內最令人厭惡的人!
明華公主默默在心中罵道。
蕭九宴冷嗤一聲,幽幽凝著她,“明日太傅抽查,你第一個上。”
明華公主眼前一黑,差點暈厥。
蕭九宴踩著黑靴離開,明華公主望著他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討厭二皇兄!”
可惜這個煞神般令人害怕又討厭的二皇兄,卻根本沒人能管得住,就連父皇都沒法。
希望她能早日擁有一個二皇嫂,把二皇兄治得服服帖帖!
再也沒時間管她。
“煩死了!二皇兄怎麼還不娶妻?!”
明華公主跺跺腳,氣的咬牙。
蕭九宴一路往禦書房走去,路過禦花園時,看到六皇子蕭承宣正和他的生母萬貴妃在禦花園賞花。
兩人偶爾低語,似在籌謀什麼。
蕭九宴冷哼一聲,他揚唇譏笑,“果真如地溝內的耗蟲一般見不得光,整日都隻會暗中謀劃。”
猝不及防聽到他聲音的六皇子蕭承宣,驟然回眸,看他竟站在那偷聽,也不知道他都聽到什麼,臉色陰沉幾分,“二哥何時出現的?”
蕭九宴冷嗤,“關你何事。”
蕭承宣:“……!”
他還欲多言,卻看蕭九宴已經側身大邁步離開,就好像方才是專門過來擠兌他那一句一般。
蕭承宣牙都咬碎了。
他早晚要把這個蕭九宴的嘴撕爛!
看他張嘴開口,便覺得渾身焦躁!
常柏一路膽戰心驚跟在蕭九宴身後,隻覺得瑟瑟發抖,這二殿下,果然是性情不定,他不爽之時,哪怕是路邊的一條狗,都要被無辜地踹上一腳。
無辜的,六皇子除外。
……
從皇宮出來,回到彆苑,蕭九宴滿腔的不耐並未完全消散。
他心煩無比,卻又說不上哪裡心煩。
便帶著常柏去了騎射場,常柏臉色發白,這種時候,去騎射場,那他就是那個篩子吧……
果不其然,到了騎射場,常柏頭上擺放著一顆楊梅,被蕭九宴當做靶子。
常柏: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幾箭下來,常柏的腿直發軟。
他實在遭不住,湊上前小心翼翼問,“殿下,您因何不開心啊?怎麼從國子監門前回來後,您就一直悶悶不樂?”
蕭九宴手中的弓箭一扔,他眸光幽沉,“你覺得本宮把那小傻子當做什麼?”
常柏:“?”
這可不好答。
他眼珠子咕嚕嚕地轉,“殿下從未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過,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蕭九宴冷睨他,“你當真是說了句沒用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