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羅斷斷續續說完,眸光閃爍兩下,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顧南山的臉色頃刻間籠罩一層陰翳,“究竟發生了什麼?什麼打她?”
顧如月不敢置信站起身,看顧煙羅身子輕飄飄倒在元氏懷中,她的神情都僵住了,這顧煙羅在做什麼?
她急切解釋,“祖母何曾動過手?爹!她這是在汙蔑祖母!她就是不想女兒替她去東山書院!”
顧如月想抓住這個機會,她必須要去東山書院,這個傻子憑什麼去!
但她剛解釋完,元氏便眼瞳猩紅地瞪著她,“阿羅都已經昏過去,你還滿心惦記著去東山書院的事,你若有本事,便自己考了去,彆什麼都要跟阿羅搶,她一個癡傻的腦子,能考上東山書院付出了那麼多心血,憑什麼要拱手讓人?!”
顧如月臉色慘白,愣在原地,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可如今,顧煙羅暈過去了,還吐了血。
元氏和紅燭扶著她去貴妃榻上落座,府醫為她診脈,須臾,神色凝重地走到顧南山身前,“將軍,大小姐這是受了刺激,氣急攻心,這才吐了血。”
簡單一句話就是,被氣的。
費儘心思考上東山書院,去讀書的機會卻要被搶,誰家姑娘能不被活活氣死?
躺在壽安堂內室床榻上裝昏迷的顧老夫人,聽著外頭發生的事,憋得臉色漲紅。
她肯定是裝的!
這個小賤人,心機竟如此深沉!
不過是把她去東山書院讀書的資格讓出來,就要鬨出這麼多的事!
真是個眼皮子淺的,不懂事。
“爹,你們這是做什麼?”
外頭的哄鬨聲,在少年冷冽嗓音響起後,逐漸歸於平靜。
顧南山的麵色微微緩和,“風兒,你怎麼來了?府上事務繁雜,你回屋專心讀書去。”
顧夏風身子卻未動,他的眸光清冷,注意到顧煙羅虛弱地倒在元氏懷中,唇角還殘留血跡,他的眼瞳微微一沉。
“爹爹讓我讀書,書上說,若是想要得到什麼,就該自己勤奮刻苦,而不是去搶彆人的。”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卻讓顧如月聽得心驚肉跳,她呼吸一緊,“風兒,你替她說話?”
顧夏風並未看顧如月一眼,他執拗漆黑的眼,直勾勾盯著顧南山,“說到底,二姐姐並非顧家血脈,爹爹願意留她在顧家,是爹爹仁慈重情,去東山書院讀書之事,非同小可,代表顧家的顏麵,二姐姐再怎麼謹慎行事,也隻是爹爹認的義女,爹爹認,不見得東山書院的皇子公主們也認。”
他話落,看向顧煙羅,“就算大姐姐癡傻,也是顧家嫡女,她憑借自己的本事考上東山書院,是顧家的榮耀,一旦二姐姐頂替大姐姐去書院的事敗露,這個榮耀便會成為欺君之罪,屆時,才是整個顧家都被牽連的大事。”
顧南山心底微驚。
從他回來,寒枝和顧如月便一直在告狀,他並未深想,如今顧夏風仔細分析完,他逐漸冷靜下來,脊背驚出一層冷汗。
若阿月真的代替顧煙羅去了東山書院,還被人給察覺出,那便是欺君之罪!
到時候整個顧家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