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文撓了撓頭,也不再多話,走出浴池穿好了靴襪,重新理好衣冠,抬腿便邁了出去。
天池宮外,陽光刺眼。
雖然與江可茵不歡而散,但起碼現在韓東文的身邊卻多了一個人傀。
起碼現在,他多了一件能為自己所用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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囫圇補了點不知算早膳還是午膳的吃食,身子本來就虛的韓東文多少恢複了一些精力。
他已經吩咐了自己昨夜在天池宮操勞過度,眼下正要補覺,除非泗蒙要亡國了否則任何人不得進寢殿叨擾,抗諭者斬。
而他韓東文操勞過度倒也是常事。
殿門已經關上,人傀已經從大箱中扛出。
韓東文與自己的人傀麵對麵靜坐在寢殿屏風後,一片寂靜。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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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出一口氣,從懷裡掏出江可茵的紙箋,喃喃念著上麵的法訣。
奇怪的是,隨著韓東文一次次嘗試去記紙箋上的法訣,他腦中竟多了一絲空靈之感,思路好像也頓時間清晰了許多。
“奇怪,我好像……”
韓東文怔怔望著手裡寫著法訣的紙箋,緩緩將其對折起來,閉上雙眼在腦中回想。
沒錯,他確認了。
“我已經完全理解了。”
法訣的要義竟然像是烙印一般,無比清晰地在他腦中呈現。
這法訣的實質,應當類比為遊戲當中的“技能”。
自己竟然能準確地掌握技能?
就好像生活裡的物理化學需要理解、記憶、實踐、做題,並不像遊戲當中點擊技能書就可以掌握,韓東文本以為人傀之術也是相關的“知識”。
但竟然不是知識,而是技能?
那我現在到底是什麼?
韓東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傷口還在結痂的耳垂,自己應當已經確定不是在玩遊戲了,可憑什麼這知識也能像技能一樣掌握的如此之快?
這問題一時間卻也想不明白。
韓東文將心思放回人傀上來,璿璣盤已佩在懷中,他如同照鏡子一般與人傀麵對麵打坐,膝上則已經橫放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雲珀古劍。
他伸手抓上了人傀的手掌,以手指挑起對應的手指,左右各結了一個蓮花印,輕輕閉上眼睛,默默催動起法訣。
殿中,以韓東文與人傀為中心,竟輕輕蕩起了一陣微風。
好像本能一般,韓東文感覺到自己雙掌湧起了一陣暖流,傳至他的小臂,最終遍布全身。
若是此時他睜開眼看,就會發現原本躺在膝上的雲珀劍竟然緩緩豎起,縈繞著一股溫潤而不刺眼的白光,豎直在韓東文與人傀之間向上浮升。
雲珀劍果然可以用作人傀入髓?
熟悉的脫力感開始浮現,韓東文隻覺得那暖流漸漸想要脫離自己的身體,他下意識地想要留住這暖意,於是,身體裡熟悉的虛弱乏力感開始逐漸地顯現。
然而,在韓東文與人傀之間的那柄雲珀劍上忽然白光微亮,似乎有引力一般漸漸被吸引向那人傀。
雲珀劍懸在了人傀的上方,忽然整柄劍身驟亮,如同一枚光劍筆直地刺進了人傀的身體中。
白光籠罩,那具人傀已然看不清身形,隻有一團間或波動的光輝。
不知過了多久,閉上眼睛的韓東文感覺自己眼瞼前不再是一片紅光,身體裡剩下的精力也不再流逝。
按照江可茵的說法,入髓已成。
韓東文的眼皮動了動,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啊?
他麵前卻是空空如也,隻有江可茵的紙箋躺在地上。
人傀與雲珀劍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