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忠
第266章忠
泗蒙的皇帝有多大的話語權呢?
答案是沒有。
韓東文孑然一身的話,恐怕隻能使喚使喚小紅豆,或者拿把刀子,靠自殺和銅雀印威脅威脅李宰。
但對泗蒙來說,韓東文又是最該有話語權的一位,三司之間往複鬥爭,都不是能擺到明麵上掀桌的事情。
恰如同當初安海金一事,即便澹台複準備陰國法司一道,卻也需要韓東文這位殿下作為喉舌來頒旨,來發聲。
他韓東文的話語權,取決於他眼下所說的話,和背後站的人是誰。
攬下救出蒂爾達一差,發部尉支援邊境,國金司文殊同一出手就想要贏者通吃,可謂刀口舔血,十分貪婪,也十二分的凶險。
以此,韓東文判斷,這幾件事不管是對國法司還是對國兵司來說都不可能是好消息。
眼下他的身後,應當有澹台父子與江氏姐妹供他狐假虎威。
再加上有皇子皋的名號,當前恐怕是韓東文有史以來腰杆最硬的時候,如果這時候不鉗住國金司,隻怕文殊同這個老狐狸很難再給他機會。
“但真的就這麼放使團離開?”
一行人已經從定法閣離開,宮門之前,江寧蘊看著韓東文問。
李宰抱著手站在一旁,似乎並不關心他們在談什麼似的,但韓東文很明白,他聽到多少句話,基本就等於讓澹台複也聽到了。
“不會,使團要是跑了,基本就全押寶在西亞大公醒過來這一件事上了,那寡人又要接著看文殊同的臉色。”
韓東文的臉色仍舊很不好看,原因就來自他身後一個休部衛兵手中托著的繡囊——那裡麵裝著的是死無全屍的雲珀劍。
這東西本來是韓東文為數不多的依仗之一,結果現在碎成這樣,實在是……
韓東文長歎一口氣,朝著江寧蘊擺了擺手:“沒事,使團一事我另有安排,不能讓他們走,也不會那麼簡單就遂了國金司的意。”
“可殿下要如何……”
“等茵妃告訴你。”
韓東文不再多說,江寧蘊便隻得點了點頭。
護送至此宮門前,接下來便是休部護送的範圍。
她候著韓東文垂下馬車上的側簾,朝著那逐漸駛入宮門的馬車躬身行禮,直到再瞧不見殿下的蹤跡,方才重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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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護駕有功。”
宮內車駕中,韓東文靠著廂側,望著守在麵前的李宰。
他仍舊是那副懶散的表情,微微低頭:“殿下言重,今日意外並非行刺,算不得護駕,況且有兩位總司大人在場,卑職做的不過是些無用功。”
“是嗎……”
韓東文歎了口氣,停頓片刻,把手放在那裝著雲珀劍碎片的繡囊上,忽然冷不丁開口:
“今日之事,你又打算同澹台彙報多少?”
李宰笑了笑:“卑職身為休部部尉,隻負責殿下禦駕安危。”
韓東文也少見一笑:“欺君當斬。”
“殿下說笑……好吧,身為部尉,日內是由均向總司彙報,兵司從來都是這個規矩。”
韓東文臉色未變,隻又重複道:
“欺君當斬。”
李宰停頓片刻,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韓東文:“卑職不明白。”
“好吧。”
韓東文歎了口氣,娓娓開口道:“寡人曾做過個長夢,甚不得解,說與你聽聽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