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文掃視一圈,發現胳膊上係著金色綢子的鏢師們,身後都挎著刀,而綁著深藍綢子的人全都赤手空拳,連站位都似乎自發地站成了兩派。
開山旗,見海旗?
他立馬想到昨晚楊發財的介紹,大旗門中分為破雲旗、開山旗和見海旗,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上下級關係,但這裡明顯少一處他最感興趣的破雲旗。
“姐,這些都是旗門鏢局的人?這麼多?”
張四海看到外麵站了這麼多人,先是一愣,接著便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張思巧,語氣有些緊張地問。
張思巧點了點頭,奇怪道:“怎麼了?你們跑船的,應該也和鏢局打過不少交道吧?”
張四海搖了搖頭:“姐,你平時都在樓裡,呆在這海州可能不清楚,這旗門鏢局可是海州遠近最大的鏢局,平時在路上,那簡直可以橫著走的!隻要穿上了他們那身衣裳,根本就沒人敢惹!”
韓東文將他們二人的低語聽在了耳中,緩緩環視了一圈麵前站著的人。
“楊掌櫃,我若是記得沒錯,你昨夜和我說過,貴門下三旗,開山旗用的是刀,見海旗用的是拳腳機關,我明明用的是這把槍,為何不見破雲旗的鏢頭啊?”
楊發財還沒來得及說話,麵前十多個人當中就有一人挑釁似地大聲說道:“聽聽!這小子還想一步就進破雲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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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站了一步,揚起下巴瞪著韓東文:“我在開山旗跑了十多年的鏢,都不敢有這等妄想,你是哪個窮鄉僻壤來的鄉巴佬敢做這種夢?告訴你,鏢局裡憑拳頭說話,要是沒兩把刷子,彆怪哪個旗你都進不去!”
他的態度沒有半點友善,但那個壯漢和那矮子鏢頭似乎都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明擺著是要給韓東文一點下馬威。
“既然如此,晚輩也不多費口舌,請前輩賜教。”
韓東文將右手的槍遞到左手握緊,身子微微側過,看著麵前那個開山旗的鏢師。
初號機的視野當中,對方的頭上已經亮起了血條,幾乎同時,他腳下猛然一蹬,整個人朝著韓東文衝了過來!
刀背在他的身後,卻仍然沒有出鞘。
刀不出鞘便看不出刀路。
看不出這刀的路數,韓東文手中的槍便動不了。
而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出刀的速度顯然比出槍的速度快上許多。
短兵打長兵,這種套路便是行家都知道的。
這人的速度很快,隻單從血量與機動性就不難看出,這旗門鏢局裡的尋常一個鏢師,竟然也有尋常三司官兵的強度。
對方猛然前衝,韓東文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二人之間的距離被急速的拉近,韓東文卻仍舊沒有出槍的意思。
“外行!”
鏢師咧嘴殘忍的一笑,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即便此時出槍也擋不住了。
“唰”的一聲,冷冽的白光閃過,刀已出鞘。
然而下一秒,空氣中傳來“砰”的一聲悶響,那提著鋼刀的鏢師身子在空中一頓,胸前猛的炸出成片的冰花。
撕冬拳!
傷害不高,但附帶的冰凍效果不但誇張矚目,也在片刻之間延緩了他的行動。
緊接著,韓東文側身肩膀一撞,跟上一記平a,生生將這鏢師撞出了幾步開外!
二人的站位一來一回之間,竟然就這樣恢複到最開始的距離。
“前輩用長兵打我的短兵,為何還先動?”
韓東文右手握拳禮貌地笑著,那柄冥水長槍仍舊抓在他左手中,紋絲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