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說著,終於站到了蒼的身邊。
“可笑,恍若蚍蜉撼樹,螢火與日月爭輝——哀哉?勇哉?”
“呸!”
奧利瑪人即便已經恍惚,仍舊憤懣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一幫海盜雜碎,和沙漠裡的一窩毒蛇有什麼區彆!居然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展太一聽完麵色絲毫未改,隻是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看了身邊的蒼一眼,接著望回麵前的奧利瑪人笑道:
“血港的子民都是各國酷刑與不公律法的受害者,如今大帝已近神位,即便十個奧利瑪來又何妨?正當如傳說中的阿育神王那樣,將血港壯大的如同塔卡一般!”
他展開雙手,如同麵前的不是一個虛弱的俘虜,而是成千上萬的聽眾一般:
“漫天之下,隻有大帝距離神位一步之遙,奧利瑪的祭祀一事無成,西亞公國半途而廢,更彆提那已經毫無可能的泗蒙,舉世都將仰視大帝的光輝,豈容你這種螻蟻囂叫?”
展太一的表情看起來狂熱非常,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奧利瑪人的脖頸:“你這條賤命正適合扔回奧利瑪,為整個血港祭旗!”
他話音剛落,地麵上原先被嘔吐出來的汙水如同鏡頭倒放一般從地麵回升到空中,如同湧泉一樣鑽進了奧利瑪人的嘴裡,一直到他周身的皮膚、肚子都開始膨脹為止。
奧利瑪人頓時再度回到了那個昏沉、虛弱的狀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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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後,展太一嚴厲的狂熱方才熄滅了些許,他轉過身來看向蒼,微微低下自己的頭:
“大帝勿慮,隻有最後一步了,正如臣剛才所說,屆時舉世都將無人能夠與大帝匹敵!”
蒼如同一尊雕像一樣靜坐在自己的王位上,仍舊是左手托腮,右手摩挲著那一枚金幣。
“材……料……”
他那如同鋸木頭一般的乾澀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帝勿慮,古雅準將想必已經戰略撤退,不日便能返回血港重振旗鼓,將材料一並帶回來!”
蒼戴著罩帽的頭顱緩緩搖了搖。
“……快……降物……”
“大帝,臣明白大帝想靠降物登階,但仍舊離不開材料方能如願,還請再給臣一點時間。”
展太一將頭埋得更低了:“大帝前日才剛使用過一次‘神賜’之權,正適宜趁此機會稍作養息。奧利瑪與泗蒙兩國幅員數倍於我血港,一切圖謀均要以大帝為重啊!”
蒼的麵龐仍舊癡望著手中的古舊金幣,過了半晌,終於微微搖了搖頭,將金幣握回掌心,微微揚了一下下巴。
“是。”
展太一立刻心領神會,回頭一把死死抓住奧利瑪人的頭發,將他如同拖死豬一般在地上拖行起來。
“臣告退。”
他說完便一路拖行著奧利瑪人,將他拖拽出了這陰暗的船艙大殿,隻留下蒼一個人,獨自坐在他的王位上深思。
身後加裝在船尾部的高門轟然緊閉,展太一回頭望了一眼,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下一秒便換上了一副不耐煩而又厭棄的神情。
“媽的,估計這蒼也離瘋不遠了,又一個失敗品……”
他皺緊了眉頭思索了兩秒,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際,喃喃道:
“也罷,古雅要是能成,就不需要蒼,蒼要是能成,古雅即便失敗了也能交給王庭,不管怎麼樣……”
展太一的眼神遊離了幾分,仿佛從某處染回了一絲深沉的仇恨與悲哀,看向海的東北方向。
“不管怎麼樣,泗蒙都不會有能登神的存在,這樣就夠了。”
他咬緊了牙齒,露出一個有些譏諷,又有些破罐破摔一般的笑容。
“燒吧,讓王庭攥緊神位,然後隨著這個世界,一起燒成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