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墨靠在一邊喘息,眼底一點點清明。
他沒說一個字,隻是深深的借著燭火看了雲昭一眼。
撩起營帳冷酷走了出去。
營帳外陳婷婷的聲音略顯慌亂,“景墨,你怎麼了?我好像聽見雲軍醫的聲音了。”
謝景墨沒應。
陳婷婷便委屈咬唇,幾度轉頭看向剛剛的營帳。
忽的。
營帳被掀開,雲昭從裡頭出來,月色下她的唇透著一股剛剛被滋潤過的紅。
陳婷婷頓時心頭一苦,抬眸委屈看向謝景墨。
“將軍心裡可是還有雲軍醫?”
“沒有,”謝景墨眸光冷淡,如冷日裡的冰光,“今天酒烈,喝多了。”
這個解釋並不能叫陳婷婷滿意,可她深知謝景墨喜歡乖巧姑娘。
她若鬨,謝景墨如今還並不一定會寵她。
她才來,根基還不夠穩固。
陳婷婷於是咬著牙,盈盈點頭,“我就是怕您被彆人搶了去,畢竟您這樣好,雲軍醫心裡舍不下,也能理解。”
謝景墨聞言,“嗤”的一笑了一聲,“就憑她?”
這回答讓陳婷婷滿意,她柔弱無骨的往謝景墨的方向靠了靠,如夜鶯般,輕聲勾引:“將軍~”
謝景墨帶著陳婷婷走向篝火。
眾人都以為謝景墨走了,故而低聲議論。
“軍師,雲軍醫是真的要走麼?”
這話一出,眾人轉頭看軍師。
軍師愁容滿麵,“嗯,五千鎧甲你們不都穿身上了麼?臨城出了名的吝嗇,自然是真心要換雲昭的。”
“可在我們心裡,雲軍醫是人,是戰友,怎麼是區區五千鎧甲可換?”
眾人點頭。
軍師眸色遺憾,“是,可這是將軍的決定。”
在這吃人的戰場,女子尤為不易,何況是雲昭這樣嬌滴滴的美人。
當初雲昭來當這個軍醫,所有人都反對,他這個軍師反對的尤其激烈!
七年了。
雲昭用這七年的時間告訴所有人,女子也並非一定要在家裡相夫教子,守著灶台過日子。
雙方交戰激烈的時候,她拿著短匕衝進包圍圈,給數百名士兵做緊急處理。
兩方僵持,她獻上的妙計跟謝景墨的相互輝映,助大軍短時間內拿下勝利,贏得這數年平和。
臨城瘟疫,還是她獨當一麵給了所有百姓一線生機。
七年,雲昭用自己實打實的實力告訴大家,她雲昭在這軍中不比男兒差!
如今,要用她換五千鎧甲,大家嘴上不說,可心頭滿是苦悶。
陳婷婷聽著這些話,眼睛眨了一下。
偏頭對謝景墨說:“將軍,軍師口吻滿是遺憾,想來對雲軍醫偏愛非常,不如您做做好事,讓他們在一起算了。”
陳婷婷這話問的有兩個目的。
想探一探雲昭如今在謝景墨心裡的地位。
二來,若謝景墨應了,雲昭跟軍醫在一起,日後成不了後患。
她是京城來的千金,後宅手段沒人比她更熟悉。
陳婷婷勾著謝景墨手,低低柔柔的說:“將軍,您如今有我,可下頭的兄弟也應該有個暖被窩的對麼?我是看軍中士兵都舍不得雲軍醫,若雲軍醫願意跟軍師喜結連理,日後也還繼續為咱們軍中士兵醫治,豈不一舉兩得?”
陳婷婷說完,一臉溫順的站在一側,等著謝景墨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