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惗的抓住了雲昭的手,“昭昭,你身體好些了麼?”
雲昭:“好多了,謝謝。”
陳婷婷笑著說:“景墨帶我騎馬,可有意思了呢,聽軍中人說,你騎馬不比男兒差,可是真的?當初是誰教你騎馬的呀。”
陳婷婷鬨了幾日,謝景墨沒哄。
陳婷婷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來了。
她不想走。
當初離京,她發誓一定要成為將軍夫人。
不就是七年呢?
再深刻的七年,不也是用鎧甲換了人?
再說了,雲昭不過農夫之女,跟她身份天壤之彆,是個人就知道,應該選她。
這麼一想,陳婷婷在雲昭麵前挺有優越感。
“我自己學的,”雲昭沒說實話,“您有將軍這樣好的老師,一定能學的很好,那您慢慢練,我先去休息了。”
雲昭才邁步。
就聽見身後一聲嗤笑。
是謝景墨。
而後,便是一聲冷淡的,“虛偽!”
雲昭臉上的笑差點沒掛住。
不過,她很快平靜,要再次邁步的時候,身後的人再次開口。
“雲軍師真是要走的人了,連記憶都跟著一起衰退了不成?你當初是自己學的騎馬麼?”
雲昭淡淡轉頭。
她是真的看不懂謝景墨了。
他這樣戲耍她——
有意思?
還是他有什麼喜歡看女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的毛病?
是。
她的騎馬是謝景墨教的。
當初她剛來,什麼都算學的快。
可騎馬不行。
偽裝的再堅強,骨子裡她還是一個小姑娘。
在家中時,雖家中貧困,可也是父兄疼愛。
桀驁烈馬前,聽著那咕嚕嚕的低喚聲,心裡終究是怕。
是謝景墨抱著她上馬。
他們同騎一匹馬,雲昭那時心跳如擂鼓,身後胸膛,她以為會是終身依靠。
在夜裡疾馳時,謝景墨輕輕的在她耳畔下了蠱。
“我謝景墨的女人,怎能怕這小小的馬兒。”
因這一句“我謝景墨的女人。”
也因謝景墨的片刻柔情。
她一個猛子紮進去,就是七年。
謝景墨除了在床上,很多時候都是冷厲的,那是謝景墨為數不多,獨屬於雲昭的溫柔。
她分外珍惜。
她以為自己是謝景墨唯一教過騎馬的女子。
如今,舊人未走,新人已至。
她心裡最珍貴的淨土,也被染指。
她自認為足夠冷靜體麵,可謝景墨反而不依不饒。
她不懂。
雲昭眼神清明跟謝景墨對視。
陳婷婷站在一邊,她很不喜歡兩人這種無聲的互動,就好像她被隔絕開來似得。
她心裡不舒服。
抿了抿唇,好久後才開口。
“景墨,所以你的意思是雲軍醫之前的馬術也是彆人教的咯,”陳婷婷嬌滴滴的勾著謝景墨的手臂,“從今晚後,你隻能教我一個人,可好?”
陳婷婷仰頭看著謝景墨。
眼神裡滿是愛慕。
謝景墨扯唇一笑,抬起眼跟雲昭對視,淡淡扯笑,應,“好。”
陳婷婷很滿足,美滋滋的笑。
養在閨中的小姑娘,總是容易滿足。
輕易的就覺得自己是例外。
可雲昭早過了認為自己會是唯一的時候了。
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淡笑,她甚至真心的覺得,兩人在一起挺好的。
一個願意鬨。
一個願意寵。
不似她曾經,死皮賴臉,最後隻剩難堪。
外頭風有些大,雲昭很關注自己的身體,走之前,她對謝景墨說:“謝將軍,如果您沒有彆的事,我今天想動身離開回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