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再理會謝竹心,帶著人將嫁妝全部搬走。
京兆尹走後,賓客席放鬆下來,“齊兄啊,娶妻當娶賢,嫁妝多少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庶女,還敢偷嫡妹的嫁妝,真是沒家教。”
“齊舉人真慘啊,以為娶了個千金小姐,誰知道竟然是個小偷。”
謝竹心哪聽過這種話,大怒道,“你們敢編排我!”
“夠了!”
謝竹心沒想到,打斷她的竟然是齊越,“夫君,你聽我解釋,嫁妝真的是我的……”
齊越心已經徹底沉下來,完了,他已經能想到明天京都的傳言會有多難聽了。
看謝竹心還要狡辯,齊越剛才的得意全化為怒火,“你還沒鬨夠嗎!”
謝竹心僵住,“夫君……”
齊越冷冷的看著她,賓客席上嘲諷的聲音就像化為了實質一樣往他身上戳。他剛才有多光彩,現在就有多狼狽;剛才有多慶幸娶了謝府的小姐,現在就有多後悔。
冥冥之中,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但看到一片狼藉的前院和歇斯底裡的謝竹心,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錯了,錯了,他的人生怎麼會是這樣的。
齊越甩袖走了,賓客也三三兩兩的散了,謝竹心攥著嫁衣的袖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玲香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卻被一把推開,“滾開!連你也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玲香嚇得退後兩步,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時,後院傳來一陣拐杖敲地的聲音,齊母才聽到消息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臉色鐵青,指著謝竹心罵道,“你這個喪門星!剛進門就惹出這麼大的禍事,我們齊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謝竹心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憤恨,“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明明是謝竹青那個賤人陷害我!”
“閉嘴!”齊母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你貪心不足,偷拿嫡妹的嫁妝,怎麼會鬨到官府來?現在好了,全京城都知道我們齊家娶了個賊婦!”
謝竹心尖聲反駁,“我沒有偷!我才是嫡女!那些嫁妝是我母親給我的!是謝竹青故意陷害我!”
齊母冷笑一聲,“嫡女?你怕不是發癔症了,一個庶女,哪來的臉麵拿這麼多嫁妝?嫡女的東西你也敢動,真是沒規矩!”
謝竹心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後悔了,她不該說要以庶女的身份出嫁,她明明是謝府嫡女,這些人竟敢這樣侮辱她。
“你……你們齊家不過是個破落戶,要不是我下嫁,你們這輩子都彆想攀上謝府!”她指著齊母,聲音尖銳,“現在倒好,出了事全怪到我頭上,你們齊家真是好大的臉!”
齊母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反了天了!你剛進門,就敢這麼跟我說話!越兒呢?讓他來收拾你這個潑婦!”
謝竹心冷笑,“齊越?他剛才不是甩袖子走了嗎?怎麼,現在知道找他了?”
齊母被氣得捂著胸口直喘氣,玲香趕緊上前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滾開!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帶來的晦氣!”
謝竹心看著齊母狼狽的模樣,心中卻沒有半分快意。向來都是她喊謝竹青是喪門星,如今竟然有人這麼喊她。
“好,好得很!”謝竹青轉身就往院外走,“你們齊家既然這麼不待見我,那我也不必留在這裡!”
玲香慌忙追上去,“小姐,您要去哪兒?”
謝竹心頭也不回,“回謝府!我倒要看看,父親母親會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齊母在後麵氣得直跺腳,“你還有臉回謝府?謝家要是知道你乾的這些事,不把你趕出家門才怪!”
謝竹心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她攥緊拳頭,眼中滿是恨意。
“謝竹青,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