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已經在公案前坐了一上午了,唉聲歎氣抓的腦袋都要禿了。
原本以為乾王府世子妃嫁妝失竊一案極其簡單,證據是擺在明麵上的,那世子妃的嫁妝明擺著就在謝竹心的嫁妝裡放著。
誰知道就這麼簡單的一個案子,竟然還惹出了麻煩。
一大早謝尚書就派人來傳話,隻說世子妃嫁妝失竊一事是家事,姐妹兩個鬨出的誤會而已,讓他輕拿輕放就是。
還沒等他想出來怎麼辦呢,乾王府世子就派了貼身侍衛過來,言辭鑿鑿,說嫁妝失竊是大事,讓他一定要秉公處理,嚴懲案犯,還世子妃一個公道。
一邊是謝府,一邊是王府,京兆尹哪個都不想得罪,愁的飯都吃不下。
他真是想不明白,謝尚書這是哪根筋搭錯了,以往京都裡誰不知道,謝府唯一的嫡女格外受寵,是謝尚書的掌上明珠,千嬌萬寵著長大了的。
怎麼這一出嫁,謝尚書反而向著庶長女去了呢?
“大人怎麼唉聲歎氣的,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京兆府的參軍端了茶過來。
“還不是世子妃嫁妝失竊這事,難啊難啊。”
聽京兆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後,參軍笑了,“大人過慮了,這有何難?”
“既然謝尚書說這是家事,那何不讓謝府自己去解決,不管謝尚書如何裁斷,隻要世子妃撤了案子,世子自然也無話可說。”
京兆尹摸著胡子,恍然大悟,“不錯,不錯。我這就休書一封給謝尚書。”
乾王府。
秋紋神采飛揚,“世子妃,外麵都傳遍了,都說謝府嫁了個賊婦給齊越,謝竹心一個庶女竟敢肖想嫡女的嫁妝,不知天高地厚。”
“還有謝竹心竟然昨晚上就自己跑回謝府了,現在整個京都都等著看笑話呢。還有人開了賭盤,賭齊舉人會不會休了謝竹心。”
謝竹青淡淡開口,“他不僅不會休了謝竹心,還會親自把謝竹心接回去。”
秋紋不理解,“為什麼呀,謝竹心明明犯了這麼大錯。”
“隻要她還是謝府的女兒,齊越就會捧著她。”
謝竹青太了解齊越了,這個表麵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實則內心陰暗,野心極大,隻要謝竹心還有能讓他利用的地方,他就一定會忍辱負重。
前世,謝竹青直到臨死前才知道,齊越一直不滿謝府嫁了個庶女給他,若不是她還有點用,早就一杯毒酒送走了。
謝竹青捏緊了手帕,齊越不是想往上爬嗎,那她就要斷了他的青雲路!
察覺到謝竹青情緒不好,秋紋擔憂的問,“世子妃,您沒事吧?”
謝竹青搖搖頭,握住秋紋的手,心中酸澀,兩世為人,她身邊值得親近信任的,竟隻有一個秋紋而已。
謝府。
齊越敲響了朱紅色的大門,“煩請通報一聲,我來接謝小姐回家。”
齊越低著頭,身後來來往往的嘈雜聲,都化成了對他的指指點點,一下下的往他身上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