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野心坦蕩,好懂。
名片給出去的那一瞬間,沈朝霧就沒想過傅鳴不答應的可能性。
沈寒川得意太久了。
新王替舊王,後浪拍前浪,一直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對麵已經沒了人影,沈朝霧夾起一塊方糖,放到濃稠咖啡液中,指尖驀地頓住。
一抬眼,是江瑤紅腫的眼。
瓜子臉蒼白孱弱,唯獨那一雙圓溜的眼眶紅紅,一臉替靳堯不值,“朝朝姐,你怎麼能背著靳堯哥做這種事?”
江瑤甚至難以啟齒,巴掌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你已經有靳堯哥這麼優秀的男人了,怎麼可以在外麵包養彆的小白臉!”
以她的教養,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要是靳堯哥知道……
江瑤捏了捏指腹,打定主意要讓靳堯哥知道沈朝霧的真麵目。
靳堯哥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他那麼好,不應該被朝朝姐這個壞女人蒙在鼓裡……
她此刻心亂如麻。
沒想到隻是出來和小姐妹逛個街,無意間撞到沈朝霧在和彆的男人幽會。
江瑤心裡還有一股說不清的竊喜,海城名流圈裡,沈朝霧一向眾星捧月,高高在上,如果彆人知道她私底下是這種人。
光是想想,江瑤都有種血液沸騰的激動。
女人一聲低笑卻把她拉到現實。
沈朝霧覺得江瑤挺有意思的。
恨不得她死,卻又對她親昵有加;見不得她好,卻又做出無辜的受害者模樣。
沈朝霧道:“你哪隻眼看到我包養小白臉了?”
江瑤:“我……”
沒有彆人在,她懶得再裝了,“江瑤,其實我電腦裡,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你把遺照放進我房間裡誣陷我,是你做賊心虛而已。”
江瑤臉色急急一變,笑得僵硬,“朝朝姐,我,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沈朝霧拿起包包站起來。
一米六八的身高壓迫性十足,“不知道?就當你不知道吧,你害怕失去現在金枝玉葉的身份,所以千方百計想要奪走我的一切,你儘管來奪,但你彆忘了,之前我也是真心實意把你當親妹妹看的。”
說不心寒,也不可能。
女人和女人的關係,不隻有針鋒相對這一條路可以走。
有時候,女人與女人,遠比男人與男人值得相信的多。
隻可惜江瑤是個雌競腦袋——
以獲取男人的關注為榮。
江瑤臉色一白,像是被戳中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眼淚簌簌落下,“我,我沒想奪走你的一切,我真的沒想過……”
沈朝霧不想解釋,直接走了。
回到沈家大院時,剛下車,一個火盆“哐”一聲砸在她腳邊。
沈寒川嘴裡念念有詞,“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臟東西從我妹妹身上下來,燒死這個裝神弄鬼的臟東西……”
“……”
沈朝霧一臉見怪不怪,“這個火盆,被騙走多少錢?”
沈寒川念完咒,覷她一眼,“你懂什麼,大師半輩子的功力都在這火盆裡了,用錢來衡量就俗了。”
“所以被騙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