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和石磯娘娘吃粉紅胭脂,飲酒作樂。
……
光陰流逝,歲月如梭,轉眼間十個年頭已經過去了,度厄真人終於看不下去了,找到申公豹語重心長道:“本尊,俗話說得好,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人骨髓枯。”
“你要看看現在自己的模樣。”
說著度厄真人就施展鏡花水月之術,將申公豹的神色映照出來。
申公豹望著鏡子當中,那個頭發焦枯乾燥變白,兩眼無神,眼下青瘀,眼圈發黑,麵色土黃,憔悴早衰的道人,頓時大驚失色。
“我被酒色所傷,竟如此憔悴。”
申公豹深吸一口氣,猛然起身,將手中的酒杯摔碎,抖擻精神,義正嚴詞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申公豹發誓,自今日始,戒酒!”
度厄真人:……
色字,你是隻字不提啊。
“本尊,要節製啊。”度厄真人語重心長道:“你單方麵反哺石磯娘娘,是不行的。”
“此言差矣。”
申公豹大笑一聲道:“豈不聞日月皆死,星辰湮沒,天崩地裂,陰陽交泰。春夏分去,秋冬絕望,萬物之源,皆歸於無。”
“玄化初辟,洪爐耀奇,鑠勁成雄,熔柔製雌。鑄男女之兩體,範陰陽之二儀。觀其男之性,既稟剛而立矩;女之質,亦葉順而成規。”
“夫懷抱之時,總角之始;蛹帶朱囊,花含玉蕊……”
度厄真人頓時搖頭,捂著耳朵快步邁去,不想留下來再聽申公豹的汙言穢語。
仙道清淨,真人自保,即便有陰陽交歡,也不過是神意相合,怎麼能用**裸的肉身概括。
“天地交接,日月運轉,保持均衡,此乃自然之道。”
申公豹笑著搖頭,沒有勉強度厄真人,他走的純粹的天仙之路,而自己是神仙之道,要兼具申公國一脈的道統,要封邦建國。
家裡真的有王位要繼承,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算一算時日,也該行動了。”
申公豹呼吸一口元氣,原本光澤如玉的仙體,刹那間流光飛舞,根基消散,連同那三花也跌落了一品。
不過申公豹沒有驚慌,這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的大道元神尚可,肉身有所欠缺,被幾位師兄不止一次點名了出來。
他早有重修的念頭,追求那三花十二品的圓滿完美境界。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以前鑄就的仙體與其白白散去,不如便宜了石磯娘娘,為其奠定金仙根基,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便是度厄真人所言,單方麵的采陽補陰。
“今日坐化白骨,他日花開十二。”
申公豹低聲一語,虛空綻放朵朵道光,一條白煉銀光裹挾著元神祖炁混合如一,超越宇宙的限製,擺脫時空的束縛,朝著冥冥之中的坐標飛湧而去。
原地上舊殼失去了元神的溫養,頓時血肉潰散,肉身乾枯,一陣清風吹過,化作了無數的塵埃粉末。
徒留下一句晶瑩如玉,骨骼似水的白骨盤坐原地,若是細細觀察,則會發現骨髓當中閃爍著些許金光。
這便是所謂的金質玉相,金枝玉葉,仙人之體,不同凡俗。
待到申公豹離去,度厄真人走了進來哦,打量著白骨,饒有興趣,他與申公豹算得上一個人,如今看著自己的屍骨,破開心中生死大恐懼,彆有一番風味。
“李靖,進來修行白骨觀了。”
度厄真人吆喝一嗓子,將門外的李靖招來進來,觀摩申公豹留下的這具白骨。
也算是一骨兩用,一魚兩吃。
骷髏山雖然有滿山的白骨,但,基本上是凡骨,就算有隔壁的奇珍異骨,又如何比得上正經仙家出身,用元始祖炁錘煉了無數年的仙骨。
觀摩玉虛二代真傳的仙骨,可謂是天大的造化機緣。
便是玉虛三代弟子都沒有這個機會,因為他們的老師很難死了,既然不死,如何能觀白骨。
外人更是沒有機會,十二上仙哪個是好惹的,就算是薑子牙,一手打神鞭也能抽死無數神靈,專克元神,
唯有趁著申公豹轉劫脫胎,這個萬古難逢的機會,才能看上一看。
李靖望了一眼白骨,大驚失色道:“申師伯怎麼坐化了?”
“不是坐化。”度厄真人雙手合十,禮讚道:“此乃脫胎,證道天仙之前兆。”
“天仙者,聚散如一,形神俱妙,元神即是肉身,肉身即是法力,法力即是元神,三者歸一,混元一氣,百千萬劫,道體長存。”
“如此方是真正的長生不死之境,非宇宙變革,紀元更迭,量劫降至,天仙不隕。”
李靖頓時心向神往,追求問道:“老師,天仙便得長生嗎?”
“雖名長生,難得永生。”度厄真人笑道:“天仙者根基尚且宇宙之內,若是宇宙歸墟,天仙則滅,唯有證道金仙,才算超脫宇宙,得了永生。”
“原來如此。”李靖興奮道:“金仙才是真長生,真永生。”
“錯了,錯了。”度厄真人搖頭道:“金仙是真長生,卻非真永生,隻能做到永生,卻做不到不滅。”
“隻有永生不滅,才是真永生。”
“如何才能永生不滅?”李靖迫切的詢問道
“證道大羅。”度厄真人回答道
“如何證道大羅?”李靖繼續問道
度厄真人微微一笑道:“金仙欲證道大羅,需得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花開十二品,混元無暇身。”
“隻有三花開了十二品,才是奠定大羅根基,有那麼一絲機會問鼎永生不滅之道。”
“你申公豹師伯,就是嫌棄自己三花開得不好,要重新錘煉肉身。”
“前往彼岸世界,修煉仙武之道去了。”
李靖若有所思,卻問道:“肉身修行,走到那一步算好?”
度厄真人悠悠道:“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不死軀,不滅魂,震古爍今。”
“千重劫,百世難,一身獨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