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隨地亂丟果皮之罪,壓入天牢吧。”
金母上一句話說完,緊接著頓了頓,這一刹那的猶豫,引得諸天大羅矚目,氣氛極其凝重,仿佛過了無比漫長的時光,一刹那間就是萬年。
在那一瞬間,似乎經過無比激烈,沉重,深遠的思索與討論。
最終,瑤池金母宣判道:“三日之後,壓赴誅仙台,以斬神刀行刑,由赤腳大仙監斬。”
這一下子路轉回峰,情況大有不同。
申公豹笑容一僵,這判刑判的有點重啊,跟說好的完全不一樣,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應該罰酒三杯嘛?怎麼該判去誅仙台了?!
片刻之後,殿外五百靈官走出一位赤麵髯須,身披金甲紅袍的神將,正是都天大靈官王善,同天蓬元帥攜手而上,要上前去擒拿申公豹,將其打入天牢問斬。
申公豹側身躲過天蓬元帥的捉拿,重新衝入瑤池內,大吼一聲,撲向天帝,大喊道:“我是未為眾生訴苦伸冤的,你們要乾什麼,我要見天帝。”
眾神大驚,申公豹乃是災星,如今又是血海修羅之身,可謂是邪惡到了極點,要是衝撞了聖駕該如何。
“都讓開,讓我來!”
王靈官身經百戰,什麼場麵都沒有見過,當年連鬨天宮的主都打過,絲毫不怯場,三目怒視,左執金印,右舉金鞭,頓時打下,死死壓住申公豹,罵道:“孽障,瑤池聖地是你撒野放肆的地方嗎?!”
“且慢,給她一個機會。”
昊天上帝揮了揮手,示意王靈官退下,淡然問道:“阿修羅女,你擾亂蟠桃會,證據確鑿,可還有什麼話說。”
“天帝聖見。”
申公豹抖索精神,邁步上前,揮袍振袖,朗聲喝道:“否認先天神聖的必然,承認後天生靈的崛起,是一段極其漫長的道路。”
“後天眾生之中又有無限細分,諸天眾生,萬界眾生,域外眾生,混沌眾生,如此種種,種族,血脈,修為,體係,皆是不同。”
“如何裁決何種眾生為人,當有人權,可入輪回。”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自尊自愛,出身後天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是丈夫,步可邁蹣跚,心當持無量,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唯有一顆仙心永恒。”
“我吞服先天靈果,否認三大女神,正是後天勝先天之舉!”
“媧皇地位第一,不可勝我,因為我為第一,玄女戰力第一,不可勝我,因為我道第一,洛神美貌第一,不可勝我,因為我心第一!”
“金皇以小罪治我,我不認可,大丈夫生於人世間,當光明磊落,願天帝以後天反先天之罪,定我生死!”
“這是我為本紀元,為後天眾生仗義執言,麵對諸天神聖,漫天仙佛,身可退,力可弱,道可滅,唯有一心不懼,如如不動。”
話音未落,全場寂靜,諸天大羅麵麵相覷,這還是那位貪生怕死的申公豹嗎,一個後天生靈,有如此風采?
申公豹神色從容,我輩修士,不為大道生,亦為大道死。
他做了一輩子的棋子,當了一位又一位大羅的手中刀,今日亦是要自己博一次,翻天覆地在今朝。
現場最為焦灼,並非申公豹處,而是瑤池金母再次陷入了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