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宮——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方才在賢妃的宸棲宮檸溪特意讓玉竹慢了半步,悄悄地在大皇子處為其好好地瞧了一番。
“怎麼,這回可是死心了?”
“奴婢死心了!”玉竹神色怏怏,看得出不是很高興。
沒有人願意陰謀論,可惜的是結果就是如此。
“那你何故還是不開心呢,你想去本宮帶你去了。”
“奴婢隻是,奴婢有研究了太醫們開的藥方按道理大皇子不應該會缺少那些元素,奴婢現下隻是不敢相信賢妃娘娘為何會如此對大皇子。”
檸溪揉了揉眉心,聲音低啞的說道,“或許在賢妃娘娘眼裡,大皇子隻是她爭奪聖心的一個工具吧。”
玉竹站在一側,主子的話在她腦海中炸開了,也讓她曾經堅信的信仰瞬間崩塌了,依著她本心若是因為那龐若毫無乾係的人跟主子生了嫌隙,心裡緊張也對自己不識人心感到失望,不過也知道主子既然先開了口定是沒跟她生氣,“奴婢過於仁愛之心了。”
檸溪搖搖頭,仁愛之心沒什麼錯,錯在了沒用對地方。
這玉竹還是需要連翹。
“你雖然也苦過,可你遇見連翹很早,後來她又將你保護的很好,沒讓你嘗到幾分苦難滋味。”
“那還不是主子也儘了力,不然我一個做丫頭的如何保護妹妹。”連翹聽主子這番話,她一個小小的伺候人的丫頭可敢不居功,本就主子照顧她們幾人頗多。
“那也是因為有了連翹姐姐我才能跟了主子這般的好主子。”玉竹拉起了連翹的手對她親熱不已。
玉竹性子一向冷淡對誰都一樣,唯獨對連翹親親熱熱的。
“哎喲,你倆這是在主子麵前上演姐妹情深呢。”
從外頭端來茶水的茯苓見倆人手拉手,主子懶散的倚在靠墊上就這麼瞧著,怎麼二人改行準備開始唱戲了?
茯苓的到來倒是將剛才的氣氛調和了。
“好啊,茯苓現在連你都敢調笑我了,看來是不怕我晚上對你上下其手了。”
連翹所謂的上下其手其實是撓癢癢,茯苓身上的癢癢肉居多,自打連翹發現這個事情後每天晚上都要逗她,兩人小屋裡玩鬨聲總是要到很晚。
“連翹姐姐可彆誣賴我,實在是你和玉竹你倆的樣子太,再者主子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讓人家不得不多想啊!”
茯苓的話委實有些大膽,不過檸溪從來不壓抑她們說什麼,再者這些話又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她們幾個人也說不出什麼讓檸溪感覺大逆不道的話。
現在檸溪同她們之間的關係有點像是住在一個寢室的室友,每天小打小鬨的相處著、嘻嘻哈哈的玩鬨著,不知多快活。
“行了,茶水放在這裡吧,還有你們不要圍在我這裡,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整日的想躲在我這裡偷懶,真是要不得!”
這話,哪裡偷懶啊,她們很勤快的好不好,不過三人一副聽話的模樣,不敢多加打擾主子休息,緊忙著從屋內退了出來,給主子留下自己最委屈巴巴的一麵。
她們急忙的出來主要還是怕主子在腦子一熱啥的把她們送浣衣局、禦膳房裡邊去,太苦了,他們現在可是受不得一點苦。
檸溪沒將她們苦哈哈的臉放到腦海中,隻是覺得這三人性格慢慢相融了,看來以後多在一塊呆呆,性子這東西還真的能傳染。
曾經悶頭隻知道跟藥材打交道的玉竹,現在也能跟著打趣,玩鬨在一塊兒來了。
檸溪抿了口茶,咦,這味道不對勁啊,上午的那好茶呢?起身想要喊茯苓,罷了罷了,本就沒多少的茶葉,省著點也蠻好的,以後隔三差五還能喝上一次嘗一嘗。
翻著書喝著茶檸溪的心思完全沒將書中內容看進去,倒是不覺想起了大皇子那張乖巧的童顏,晃晃頭,可彆第一次見麵就惦念上了,在可愛也不許,她跟人家生母可不對付。
總而言之,孩子雖然可愛,但是彆人家的孩子遠遠觀望著就好。
她其實也想著幫著大皇子出一個方子來調養身體,不過,她今個兒也算從言語中推測出,宸棲宮那位也懂得醫術,隻是不知是原本就懂還是後來為了給孩子調養身體慢慢耳濡目染學成的。
檸溪私心裡願意那位是後天在學的,因為她從脈中根本沒有切出大皇子有中毒的跡象,隻是天生的身子骨不好罷了,加之這些年被保護的,怕是整日的悶在屋子裡不見太陽,說是不能著風,可是孩子長時間不吸收陽光,就像樹苗一樣沒有光照,哪裡能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