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衍看著輸贏已定的棋盤暗暗舒了口氣,前幾天陪著貴妃下了幾盤,盤盤皆輸輸相甚是慘重,搞得蕭承衍很懷疑自己被老師肯定的棋藝是否摻雜著水分,畢竟年少時他最拿得出手便是與老師對弈,然而明明貴妃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除卻剛剛得空教她那幾天,在之後再不是她的對手。
今個兒得了老師提議自是應承下來,這幾番下來大概懂了,何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當初他不一樣是老師的手下敗將!
檸溪對於下棋還是有著幾分興趣,不然當初也不會被皇上那幾家說辭哄得跟他拜了師,後來,慢慢的上了道,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反正,檸溪是決不允許自己的實力比旁人低的。
因著連贏幾盤蕭承衍心情不難看出有幾分喜悅,打鐵要趁熱,寧城很想借此機會跟皇上提一提告老還鄉的事,可還沒等開口,蕭承衍已識破了他的心思。
寧城從清心殿退下一直到了宮門口都在可惜的歎氣,“丞相大人現如今便想著離朝還鄉,當年老先生可是等您在朝中站穩才請辭的呢!”
皇上這話一說,本就礙於麵子和對其有憐愛之心的寧城更是不再好開口。
去年劉家一族退出京城,隨之林家便開啟了低調行事,當然隻是表麵上看著有所收斂而已,畢竟林家從來不是逞英雄一派。
陳家,蕭承衍放下手中的奏折,有關奏章寫著陳家犯下的罪過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甚至於比起第一次得知那種憤怒,他現在隻覺得令人恥笑。
蕭承衍想起最近剛剛進宮來的那位陳家女,不免心生厭惡,陳家果真舍得,一向隻拿女兒當籌碼的林家都沒有這麼急功近利,反而是陳家,知道皇後不會得寵,而貴妃娘娘又不跟他們一條心,轉而立馬又送進來一個,難道他們就篤定這位能夠榮獲盛寵?
蕭承衍心累,誰也不喜歡整天被人揣摩心思,朝堂之上位高權重的哪個不擅於察言觀色,這觀的可不就是他的色,如今卻是變本加厲就連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都要插上一腳,屬實有點太過了。
政事插上一腳,朝堂上本該他們擁有發言權,這是他們作為臣子應該的作為,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多多為百姓謀求,但是後宮之上,那算是他的家事,想必誰都不喜歡外人對自己家指手畫腳。
之前的選秀已經很是令他鬱結了,充盈後宮用來平衡君臣間的關係,不過是表麵上的維持罷了,有些人對於權利所表現出來的麵孔,猙獰的讓人覺得可怕!
是夜,蕭承衍去了毓秀宮。
皇上大半月不臨幸後宮,這會兒竟然去了毓秀宮,這消息一傳出,有些人又是嫉妒的紅了眼。
就連檸溪本嗑瓜子正起興,一沒注意愣是咬到了腮幫子上的肉,當場直接兩眼淚汪汪了。
茯苓見主子掉金豆子,腦子裡不知為何‘嗡~’一陣響,“娘娘,您彆哭啊,皇上心裡一直都是有您的!”
連翹那半張的嘴巴也趕忙合上,可是合上之後忍不住嘀咕,雖說主子有了小主子心思與以往大不相同,但是按主子脾氣喜愛皇上應該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吧!
兩人心思各異,檸溪將手中的瓜子全部散在案桌上,說道:“你倆一副什麼表情,我不過就是咬到了一下咬的狠了,快去給我倒杯水漱漱口!”
這一下咬的還不輕,檸溪都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真他娘的疼!
茯苓趕忙跑去倒了一杯涼茶,伺候主子漱口。
連翹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不小心咬到腮幫子了,她就說嘛,主子一向心胸寬廣的。
打從遇見主子開始,連翹就再沒佩服過彆人。年紀輕輕就已經自己選好了未來夫婿,結果陳家老太太忽悠將軍她們便來了京城,如今她們在京城也已兩年多了,皇上從開始就對主子聽之任之,可惜主子到現在都在遠遠觀望,遲遲不肯在心思上邊加更多的真心。
連翹輕歎一聲,主子什麼時候能夠打開心防,甭說滿心裝著皇上,您把心騰出一半的地方給皇上,那皇上指不定得多開心。
可惜如今咱們的小主子這都快要落地了,小主子的娘對小主子的爹還是之前那副可有可無的樣子,嘖~
檸溪這會兒可沒心思去觀察她身邊人的想法,道了一句,“你主子我心眼還沒這麼小,再者這偌大的後宮皇上想去哪裡不成,你主子難不成還去攔著?”
怕的就是您這蠻不在乎的樣子,連翹和茯苓對視一眼,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茯苓上前一步扶起主子,心裡依舊止不住的想,主子啊,往後再遇見這事,您好歹也要裝一裝樣子,幸好皇上今個兒不在,不然呐您這副不在乎的模樣被皇上看了一準傷心。
其實,檸溪乍聽到心裡確實有些不舒服,不然也不會反應怎麼大,隻是那不過瞬間湧上來的情緒,且她自身根本都沒有摸清楚那是因何而來的,所以她極快的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情。
“連翹,你且說一下宮外的情況吧~”
寧鴻暉從城外回來那天皇上便來了永福宮坐了坐,日子不經過,一晃過去了好多天,檸溪有心想知道宮外的情況就一直吩咐連翹多留意。
連翹清楚事關主子和小主子,所以對此十分上心。
事情一直都在穩步進行,沒有絲毫偏差,檸溪自然會預見到有人利用,不過她很放心,或許之前她會擔心孩子性彆問題,但是現在她自己通過脈象診斷她肚子裡的絕對是個女兒。
檸溪知道宮外消息直接將心放回了肚子裡,總而言之現下主要任務就是好好地養胎,耐心等待她的寶貝公主降生。
相較於檸溪這邊的一身輕鬆,寧家卻是表現的如臨大敵,倒不是旁的,主要是根據寧家近幾代生兒子的頻率而言,他們總覺得貴妃娘娘這一胎毫無疑問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