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時間是午夜零點一刻,俱樂部南區的會議室中燈火通明,幾乎有些刺眼。
沿著房間牆邊站了不少人。這些人站沒站相,鬆鬆垮垮的。但他們手中的刀斧偶爾反射幾絲燈光,在這樣空氣沉悶的環境中,竟給人帶來不少壓力。
房間中央有個跪坐在地上的男子,雙手伏在地麵上,沒有被綁住,看樣子似是被捉來的。
這個人竟然是李東。
看來人們這全副武裝的樣子便是在防備他了,雖說手無寸鐵跪趴在地上的人看起來並不危險。
“喲,大夥兒看看這是誰啊。”
黃善手下的寸頭男陰笑著,拇指食指用力,捏起李東的麵頰,令其抬起頭來。
“這不是林茜那娘們的忠心走狗嘛。”
在寸頭男沒注意到的地方,李東眼底的怨毒更深一分。
“讓我想想,叫什麼來著?”
“李東。”捉李東進來的壯漢甕聲甕氣地回答。
寸頭男好奇道:“陳老哥,你是在哪逮到這小子的?”
陳姓壯漢搖頭道:“是他自己闖進來的。”
“哦?有點意思。”
聽到這裡,坐在首座上的黃善提起了一絲興趣。
李東轉過頭來答道:“黃哥,我是來投誠的。”
還未等黃善答話,寸頭男便忍不住搶白道:“喲喲,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哈。你小子不久前不還對黃首領的功力明嘲暗諷來著嗎?我看你是包藏禍心……”
“讓他說”,黃善揮手打斷道。
李東挺直身體,坦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隻是不想就這麼死在這裡而已。我和陳斌本就是一樣的想法,怎奈他行動比我快了一步。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這邊現在就隻剩我和林茜這個弱女子。我又何必陪她送死呢?”
黃善笑了:“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憑什麼信你?”
“憑我帶來的誠意。”
隨著李東話音落地,陳姓壯漢適時地拋出一隻大號的帆布行李袋,落地叮叮當當響了幾聲。
“這是?”黃善看向李東。
“林茜的食物、通訊器還有武器刀具,都儘數在這裡麵了。”此時的李東笑起來有些諂媚,“黃哥,現在她才是真的孤立無援。”
黃善倒是有些驚訝:“好小子,你乾的不錯!”
他騰地站起身來,有些喜悅:“給老子打開!我倒要看看林茜私藏了什麼好寶貝,能讓她如此有恃無恐。”
李東狗腿模樣地膝行到黃善腳下不遠處,看的其他人一通皺眉。
“黃哥您看,有彈簧刀,還有手弩呢。這把砍刀也是好……”
黃善聽著他的介紹頻頻點頭,視線全部放在了琳琅滿目的裝備上。
誰料這時圖窮匕見,李東倒提長刀,劈手向著黃善橫砍而去。
“去死吧!”
“噔”一聲悶響,刀鋒嵌在黃善脖頸上不得寸進。
仔細看去,在他的頸側竟隱約顯現出一片鱗片狀的保護層。
李東心中暗罵:該死,是角質盔甲!
這個胖子,不知是該誇他謹慎,還是罵他怕死。
難道他自始至終都未信任過其他人?不然怎麼解釋,這層始終維持在要害處的硬化角質層?
看著李東吃驚的表情,黃善心中得意更甚。
“怎麼?很驚訝麼?沒有點手段,我黃善怎麼做得了這個頭領。”
他怎麼會愚蠢到把所有底細都透露出去?
使人忌憚是一回事,留一招後手卻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