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一個人驚叫:“老四,不是自己人。剛才的動靜肯定也是他搞出來的!”
“媽的,你小子想死!”老四下意識地就要再罵。
但還未等他掙紮起身,便被一顆鉛彈射在臉頰上,臉骨瞬時間便被擊碎。
下一瞬間,老四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嚇呆了另外兩個漢子。
楊曉曉也紅著眼睛走進門來,持槍對準門內的其他人。
剛才的一番對話,她也聽到了!
她的本意並非殺人。但郎華接下來,卻順勢一刀將老四的喉嚨割開了。
鮮血隔著老四的指縫四處噴濺,連郎華和楊曉曉臉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珠。
“哥!”楊曉曉驚叫。
郎華卻仿佛沒聽見似的,轉頭向幾人繼續發問:“在、哪,裡?”
沾染了血跡的臉龐歪斜出三十度左右的的傾角,那雙眼睛有些空洞,粘稠的血珠沿著眉梢滾落,讓人不禁覺得有些驚悚。
藍衣男子被鮮血刺激,徹底慌了神。
旁邊另外那位甚至被嚇尿了褲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尚且清醒的藍衣男子,跪坐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辯解道:“不,不是我啊。不是我弄死她的。不關我事啊……我下手沒那麼狠過的。”
“不不不……我根本沒上過那個姑娘。彆看我這樣,我我我很心善的……都是他!”
他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死去的同伴,又將手指指向那位尿褲子先生,“還有他。都是他們乾的!我警告過他們的,彆玩這麼狠,是他們不聽我的勸……”
“你你……”
尿褲子先生震驚地望向昔日裡的酒肉兄弟,因為憤怒而整張臉漲的通紅。
可他的同伴早就下定決心,推卸掉全部責任。
“你看我乾什麼?是你!就是你們幾個。你們如果聽從了我的勸告,那個姑娘也不會被你們折騰死了!”
郎華這時一刀捅進尿褲子先生的胸膛,打斷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辯駁,讓藍衣漢子稍稍鬆了一口氣。
楊曉曉持槍的手臂顫抖起來,她仍保留著最後的期望:“你們說的女孩……是不是這家俱樂部的人?”
“是,是啊。”藍衣男哆哆嗦嗦的,當即點頭。
……
藍衣男點頭承認,神情不似作偽。
這時郎華的聲音卻忽然低沉下來,仿佛剛剛沒有聽清那一番話。
他像是回憶似的,嘟噥著對方的供詞:“死,死了?折磨……”
“是啊,不過不關我……”
藍衣漢子突然住口了。他低頭看著沒柄捅入自己胸膛的刺刀,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哥,你做什麼!”楊曉曉尖叫。
郎華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把臨死前的漢子拽起身來,將刺刀拔出又捅進去,問道:“在哪?屍體在哪?”
鮮血從漢子氣管中湧了出來。除了“咕嘟嘟”的血沫聲,他根本就發不出彆的聲音。
甚至到了最後,連這種聲音也沒有了。深紅粘稠的鮮血在狹小的門房中,將地麵鋪了薄薄一層。
可郎華還是不放過他。
每捅一刀,他就要問一句:“在哪?”
一刀、兩刀、三刀……初始還有屍體中的殘餘血液被帶出,最後卻隻剩下仿佛鈍刀切肉的聲音。
直到楊曉曉將郎華一把拽開,他才宛若如夢初醒道:“曉……曉曉?”
“是我。郎華哥,是我。”
這番情景幾乎將楊曉曉嚇壞了,她臉上不免帶了幾道淚痕。
“茜……茜姐……”郎華喃喃著,神情似有焦色。
楊曉曉也不確定著說:“我們再去找找看,說不定……他是騙我們的。”
“對,去找。我們再去找。”
臨出門的時候,若非楊曉曉攙著他,郎華幾乎會被門檻絆一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