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贗品,我這份才是真的是吧擎天哥哥”
擎天苦笑,無言以對。這小鎮簡直是龍的世界,兵器是屠龍寶劍寶刀,吃的龍眼糕、龍鱗酥,小飾品、玩具都是龍的造型,目不暇接,玉紅亭拿在手中,愛不釋手。
等到了鎮中最大的客棧,名字就更直白,叫“尋龍客棧”。三人剛一駐足,小二飛快迎了出來,“三位一看就是尋龍的豪俠,住在此處最適合不過了,因為當年胥大師正是在此下榻。我們有最新的尋龍圖,馭龍丹讓您功力倍增,還有直達蓬萊仙島的客船風雨無阻……”
晚上三人在客棧吃酒,觀察周圍眾人,個個目光敏銳,神情矍鑠,一看就是武林中人。擎天歎息:“本想低調行事,誰知一來就掉進是非窩”
玉紅亭小聲說道:“哥哥你看門口那三位,刀鞘雪白,形如彎月,應該是雪山派人士,不遠萬裡而來,動機不言而喻。”
她目光流轉,望向角落的中年人,“你看他鬥笠遮麵,行為隱匿,一看就知是高人,一定要小心。”
闕修專和她對著乾,指著另一角落一對祖孫說道:“我看他們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小心打得你滿地找牙!”
玉紅亭氣得要拍案而起,擎天趕緊製止,繼而轉移話題:“現在人多眼雜,我們要商量商量計劃才是。”
“還能有什麼計劃這裡魚龍混雜,大家殊途同歸,我看隨波逐流未必不是上策!”
玉紅亭竟然連連點頭,同意闕修的說法:“我聽小二說,這鎮子經常發往蓬萊仙島的客船,十有**無功而返,尋龍者或半途铩羽而歸,或生死不明,如此凶險的旅程,至少說明方向是正確的。”
“那我們也買幾張船票,隨他們一起出海。”
夜晚時分,風聲寂靜,濤聲仿佛就在枕邊,闕修無法入睡。大戰之後,他緊繃的神經還無法放鬆,而且,他擔心師父,難道他真的遇到什麼危險如此輾轉反側,已是三更時分。
房頂之上,一聲輕響,他的神經立刻緊繃,這不是貓行鼠走,而是輕功至高之人飛過的聲音。他立刻合衣下床,閃身到了外麵。夜色沉沉,有幾個黑影在房脊飛馳,他悄然無聲遠遠跟隨。
黑影在海灘上追逐,然後開始對戰。闕修側身隱於礁石之後,原來擎天已先他一步,在這裡觀戰。
場上四人在圍毆其中一人,那人身材瘦小,雖然蒙著麵,闕修一眼就看出是哪棵蔥。開始並未出兵器,隻是尋常的拳腳。那人以一敵四,拳腳虎虎生風,打得其餘四人連滾帶爬。
為首之人一見不好,一聲呼嘯,四人分頭逃竄。玉紅亭長袖一揮,“禦雪塵”飛卷,纏住落後一人腰間,她用力一帶,那人身軀飛起。
旁邊觀戰的慕容擎天忽然出手,先一縷指風將“禦雪塵”的觸角斬斷,然後掌心吐出陰柔掌力,將那人送出幾丈之外。那人虎口餘生,倉皇逃走。
玉紅亭急得跺腳,嬌聲埋怨:“擎天哥哥怎麼幫著敵人”
擎天笑道:“這些人不出兵器,一是為了隱藏身份,二是不想和你拚命,可見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此去尋龍事大,不要四處樹敵!”
玉紅亭雖然撅著小嘴,但心裡還是讚成的。
闕修愛和擎天鬥嘴,立刻反駁他:“我看不儘然,尋龍之旅,僧多粥少,除掉一個就少一個競爭者,很難說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
“即使如你所說,槍打出頭鳥,我們更須低調謹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真是歡喜冤家,這種情形紅亭最為樂見。
第二天出海,擎天等人早早登船,然後留意陸續上船之人,記住樣貌特點,做到心中有數。玉紅亭好似江湖活字典,一乾人等都能說出點名堂。看來青玉庵雖然是小門派,在江湖閱曆方麵還是獨樹一幟的。
看二人相談甚歡,闕修好似多餘之人,他有些不服氣,於是插言轉開話題:“聽說你們降魔四大家族樹大根深,怎麼也沒請些幫手來”
擎天答道:“我本來已經聯絡好了幫手,隻是時間倉促,他們沒法趕上了。”正說話時,一人壓低鬥笠,快步走上舷梯,正中昨夜店中角落之人。
玉紅亭說道:“這人身形步伐絲毫看不出門派痕跡,一定是個紮手的人物,要小心!”
闕修卻快步迎上去,拱手說道:“在下餘山派闕修,敢問前輩”
那人毫無準備,本能還禮,“不敢當,在下並無門派,姓陸名離。”
闕修返回,頗為得意,“與其瞎猜,不如主動出擊,現在至少有一個名字了。”
日出東方,朝氣蓬勃,大船解纜準備遠航。這時一老一少祖孫二人飛奔而來,正是昨夜品頭論足的兩人。有船員阻攔,老者抬手扔出幾錠銀子,拉著少年進了船艙。
舷板已撤去,又一少女呼喊著飛奔而來,闕修一皺眉,“這些人都搶著登船,好像趕著去投胎!”
玉紅亭啐道:“你個烏鴉嘴,儘說不吉利的話!”
少女見船已移動,情急之下飛身躍起,可惜還差了半尺,闕修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藕臂,輕鬆一帶,少女躍上甲板。她麵色緋紅,十分嬌羞,轉頭跑向船艙,口中嬌喚“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