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謙有些憂鬱,“屈翁,我們之禍應自己承擔,殃及池魚非君子所為!”
“少爺,你先把禮義廉恥放到一邊,能活命才是當務之急。您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無顏麵見老爺於九泉之下。”
南宮謙無奈,隻得又隨屈凡原路退回。
小湖水麵平靜,遠遠望去,在臨近山崖的湖邊,闕修和蒙雅相依而坐,眺望海天一色的遠方。身影一動不動,好像融入山水之間。屈凡想再靠近一些,能一呼即應,他們延著湖邊的樹林慢慢靠近。
還有百餘丈,一種怪異的氣息傳來,湖麵水波湧動,迷蒙的水氣結成一張透明之網向外延伸,屈凡暗叫不好,拉著南宮謙向密林深處撤退,然剛行幾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回來。
“是結界!”屈凡驚呼,右手一展,擎出一張金色之符,他念念有詞,金符化一把巨型之劍飛斬,空氣中泛起水波一樣的褶皺,將巨劍慢慢吞沒。
水麵湧起幾個巨型氣泡,忽然幻化成黑衣蒙麵之人,他們步步迫近,呈扇形將南宮主仆逼至角落。屈凡發出一聲尖嘯聲,在結界中久久回蕩。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還想找援兵死了這條心吧!這個水結界與外界隔絕,外人無法察覺,裡麵插翅難逃!”
屈凡見惡戰難以避免,怒火中燒,目呲欲裂,“你們是什麼人一路追殺,我們逃到世外之島還不放過,到底有什麼冤仇”
“你們做了什麼心裡清楚,有人下了‘金葉令’取他的性命!你若怕死,閃到一邊!”
屈凡本能望向南宮謙,臉色很難看,他知道“金葉令”是江湖神秘殺手組織“樓外樓”的誅殺令,據說此令一出無論逃到天涯海角都是死路,除非雇主收回令牌。
黑衣人看出他心中的恐懼,冷然道:“你也一把年紀,風燭殘年,本大爺不想多造殺孽,退到一邊,留你一條老命!”
屈凡冷笑回應:“要想殺他,須從老夫身上踏過去!”
南宮謙攥緊雙拳,也準備舍命一搏。屈凡向他輕使眼色提醒他,若再出手,走火入魔無法逆轉。怎麼辦結界無法衝破,也隻能全力一搏,或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屈凡忽然出手,袖中白色紙符猶如雪片紛飛,在空中化為短劍分襲敵眾。黑衣人用兵器格擋,紛紛後退。
屈凡再次進逼,指尖彈出一張紅色之符,瞬間化為一條渾身赤焰的巨龍,它張牙舞爪,盤旋飛舞,忽然噴出一股炙熱的火焰,熱浪撲麵,讓人窒息,黑衣人急忙暴退,已至湖麵之上。
屈凡又出招,一張透明之符疾射入水,湖麵隨即沸騰,無數水箭飛射空中,高達數丈,黑衣人左躲右閃,在湖麵上跳躍。
這些水箭在空中彙集,凝成一把巨型的透明之錘,攜萬鈞之力,淩空砸下來。黑衣人想四散逃走,可是自己的結界反而成了牢籠,真是作繭自縛。巨錘落下,聲震耳鼓,掀起的水花在結界裡彌漫,讓人目不能視。
屈凡“三板斧”使完,氣喘籲籲,有些力竭,南宮謙趕緊扶住他。“屈翁,連出大招,要損功力三年,你這是何苦呢”
屈凡苦笑:“為了少爺我願粉身碎骨,損點功力算得了什麼”
南宮謙感激涕零,無言以對。這時水霧散去,湖麵傳來一陣冷笑,屈凡望去,幾名黑衣人手中劍交錯,凝結劍氣,竟阻住巨錘破天之力,真是出乎意料。
“你已儘全力,這‘三板斧’還算淩厲,我們可要出手了……”
激戰近在咫尺,闕修卻渾然不知。他與美人卿卿我我,溫柔迷醉的氣息讓他飄飄然,思緒遊離於虛幻的前世今生。
海天一色,花酌之船如錦鯉靜臥於碧波之上,蒙雅倚靠在闕修肩頭,長發隨微風而動,撩撥他的臉頰,那種溫柔一直傳遞到他的心裡。久久無言,時光仿佛都停滯了……
蒙雅忽然輕輕歎息,然後站起身與闕修對麵而立,她吐氣如蘭,眼神很哀傷,“我最珍惜我們所擁有的時光,畢竟已經所剩不多,可惜我們都無法跳出紅塵之外。”
她醒來之後好像換了一個人,神秘、冷傲,唯有溫柔還在。她的眼神觸動闕修柔軟的神經,他忽然想吻她,而蒙雅卻扭頭躲開,“你應該去做該做的事情!”
她胸口忽然射出那縷藍光,並不亮麗,卻在空中展開一層透明的幕布,繼而炸裂,水花四濺,霧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