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白泉立刻湊上來,見六目臂上的傷口慢慢愈合,竟無半點傷痕,他驚訝萬分,“如此強的自愈能力,我真要好好研究研究。”
這女人一言不合就動刀,還真出乎意料,六目還想呈口舌之利,盈月一聲斷喝:“非常時期你們還在這裡胡鬨,真是不可理喻!城主要現身說教!”
此言一出,眾人麵色一凜,廳中頓時安靜下來。薛亭將燈火調暗,盈月手中的血玉刀忽然光芒一閃,一縷淡藍的螢火飛出,逐漸凝成一個影子。即使六目有心理準備,如此詭異的場景還是讓他毛骨悚然。
那身影飄忽不定,竟然開口說話:“我的凝神之法不能長久,你們要仔細聽我說,要信任六目,因為他是唯一能對抗‘幽靈’之人,是我們的希望……”
聲音細若蚊哼,六目豎起耳朵,還想得到更多的信息,可是聲音漸息,那身影忽然消散。眾人表情沮喪,看來城主在其心目中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沉默片刻,還是盈月再次開言,“城主時隔一年才現身訓示,可見他對此事多麼重視。我們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天狼聲如洪鐘,“既是城主信任之人,我願誓死追隨,效犬馬之勞!”
其餘幾人都是六目抱拳拱手致意,隻有凝霜依舊寒著臉,眼神分分鐘要殺人似的。
六目也不理她,轉向眾人,“我的計劃很簡單,為‘幽靈’設置一個陷阱,由我誘其進入,然後大家傾其所能將其殺死!”
“如此甚好!”天狼大聲附和:“設置陷阱是我的強項,隻要他進入,哪怕是大羅金剛,也讓他粉身碎骨!”
“我的連環弩也會派上用場。”深火說道。
“我會準備最強之毒,他的皮膚沾上一滴也會毒發身亡!”白泉說著,話題一轉:“如此強的手段,六目兄要是和他一起墜入陷阱,可有把握能夠自保”
六目搖頭苦笑,“每次瀕死之時,那種絕望來自心靈深處,我根本不知道還能挺過幾回!”
“六目兄弟舍身誘敵,我老狼佩服之極!我會精心準備陷阱,不會讓你失望!”
眾人又商量行動細節,然後散去,臨彆時,盈月叫住深火:“奉城主之命,將你的兵器交給他。”
深火滿臉糾結,好不情願,仿佛要割他的肉一般。等六目接過血玉刀,手指劃過刀脊,如美人肌膚般溫潤,他立刻為之陶醉。
“血玉刀是身份的象征,在城中它能保你平安!”
六目愛不釋手,細細把玩。
“城主還有話單獨和你講!”盈月說道。
他盤膝而坐,將掌心貼在那把血玉刀上麵,頓時那股熟悉的感覺傳來,虛無的隧道慢慢延伸,隧道儘頭之人白衣長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你可能很奇怪,這是什麼地方這些都是虛無的,我們正在以靈魂的方式交流!”他說著忽然一抖袍袖,場麵變成藍天白雲、青草茵茵。
他就是城主曾言,城中之人謂之如神,即使去死還在統治棲月城,六目真是五體投地,仰慕之極。
城主微笑示意他上前,然後點頭說道:“千殺之魂,你果然不一般!”
“什麼是千殺之魂”他驚訝問道。
“這是一種邪門的修煉方法,以被秒殺時的絕望和恐懼提升靈魂之力。你有不死之身,雖屢屢被殺,卻因禍得福,靈魂之強大出乎意料。”
“可是城主,你肉身雖死,靈魂猶存,這才是最強之魂!”
“沒想到我也如此特彆。我立誓要解救城中之人,終止殺戮,可能是如此強烈的執念支撐我靈魂不逝!”
六目忽然覺得城主的笑容很溫暖,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曾經迷茫,曾經絕望,直到你出現,就像黎明的曙光照亮我的心……”
“城主,我也很迷茫,這到底是什麼城我們又是什麼人”
“很遺憾我也不能提供確切的答案。人皆說這裡是天邊之城,我不敢苟同,此城很有可能位於孤島之上,而我們都被人洗去記憶,囚禁於此!”
六目忽然話鋒一轉:“請問城主,現在是何年何月”
“據我推算,應該是唐大和八年,仲夏……”
六目臉色一變,“我們的頭腦皆如一張白紙,為什麼城主知‘千殺之魂’,還知時光甲子”
“這正是我要見你的原因。”城主說著忽然上前握住他的手,六目感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猶如電流通過全身,他瞬間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