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人影一閃,盈月警覺站起,六目剛要跟過去,卻被她甩來一個眼神阻止。聽見她與門外之人竊竊私語,六目好奇之極,側耳細聽。
盈月聲音很低聽不清楚,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斷斷續續,隻有一個詞反複飄進他的耳朵。
待盈月返回,六目悄聲問道:“你多次提到‘天木’,那是什麼東西”
盈月臉色微變,隨口敷衍道:“這是隻有城主才知道的秘密,我無可奉告!”
六目還想追問,但見她死板著臉,一副打死也不說的表情。正在這時,熟悉的嘯箭騰空而起,兩人表情巨變,猛然站起。
“馬上到預定的可控範圍!”盈月喊道。兩人返身狂奔,來到與森林相連之處才停下腳步。
再回望城中,白影閃動,四處搜尋獵物,而城中之人到處鼠竄,有幾人不幸遭遇,已橫屍街頭。盈月一皺眉,“竟然和上次一樣,他的目標並不是你,看來計劃泡湯了!”
“那也未必,他不找我,我就主動送上前!”不等盈月有所反應,六目已經飛身從山坡衝下去。
“幽靈”在城中遊走,他的感觀十分敏銳,似乎能嗅到人的氣味。他的劍淩空劈斬,劍氣淩厲,一座草房轟然倒塌。有一男一女從中倉皇逃出,女的不住慘叫,讓人不寒而栗。
“幽靈”毫不猶豫,飛身一劍刺穿男子胸膛。那女子絕望驚叫,跌倒在地,“幽靈”正要反手結果她的性命,忽然背後勁風襲來,他急忙閃身,衣袖竟然被刀鋒割裂。
這一刻他愣住了,他向來在城中橫行無忌,彆人聞風喪膽,今日竟然有鼠輩撫他的虎須真是破天荒的稀罕事!他回頭望去,六目早已逃之夭夭,身影在十丈之外。
他的速度極快,已來到森林的邊緣。他能感到那股讓人恐懼的寒意快速逼近,熟悉的絕望已在心底蔓延,他心中歎息,恐怕支撐不到那個地方了。
忽然,樹冠之上人影一閃,以泰山壓頂之勢與“幽靈”對撞,六目聽見血玉刀折斷的脆響,那人影同時被震飛,從那身影判斷,那人應是凝霜。
“幽靈”並未舍棄六目,隻是他身形受阻,與六目的距離拉開幾丈,趁著這個時機,六目越過那棵參天巨樹,已進入陷阱的範圍。
“幽靈”身形快速迫近,六目已看到作為陷阱標誌的那塊青石,他奮力躍起,正好能逃出陷阱的範圍。腳剛剛著地,身體受力向後傾倒,原來是“幽靈”已抓住他的衣角。
正在這時,一縷紅色的刀影飛起,割裂他的衣衫,“幽靈”失去借力,身體後退,忽然他的腳下坍塌,身體瞬間墜落。
六目剛回頭望去,忽見白影從陷阱中一飛衝天,眼看就要到達樹冠之上。這時一張大網從空中落下,接著四周箭如飛蝗,“幽靈”倉皇應付箭雨,被大網罩住,身形又落回陷阱之中。
一聲清嘯過後,有二十餘人齊齊現身,手中的弓箭齊向“幽靈”射去,白泉率領幾人,手中的葫蘆中噴射綠色的水霧,所及之物頓時化為漆黑的顏色,空氣中彌漫著怪異的氣味。
一陣狂攻之後,陷阱內恢複死寂。六目抬眼望去,其中儘是漆黑之色,箭羽密如刺蝟,大網被毒劑腐蝕寸斷,留下黑色的灰燼。
天狼放聲大笑,“管你是什麼大羅神仙,也叫你粉身碎骨,化為灰燼,真是痛快之極!”
眾人隨之大笑,氣氛歡快之極。盈月臉色欣喜,遠遠向六目投來一瞥。而凝霜還是陰沉著,走到陷阱前察看。
六目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大喊一聲“快閃開”,然後向凝霜飛撲過去。與此同時,陷阱裡一聲爆響,炙熱的火焰如岩漿噴湧,直達雲霄。六目後背被火焰點燃,他抱住凝霜,接連翻滾才熄滅身上的火焰。
其餘人就沒有如此幸運,有幾人身上燃起大火,連聲哀號,眾人倉皇後退。這時,白色的身影浴火升起,他身影潔白如雪,火焰似彩帶縈繞,宛如天神。
眾人瞠目結舌,還是盈月大喊一聲:“撤退!”大家如夢初醒,轟然鳥獸散。“幽靈”在空中飛翔,手中劍拖一道火焰弧光,揮動間閃爍星芒,又有幾人慘叫倒地……
夜靜時分,城中小樓燈火不熄,幾個頭目靜坐不語,氣氛陰鬱。
天狼臉上被灼傷,塗了藥膏,猶如一塊青記。他表情依然豪邁,大笑之後打破沉寂,“我英俊的臉上要多一塊疤痕,平添男子漢氣概,真是痛快!”
盈月卻歎息道:“‘幽靈’刀劍難傷,百毒不侵,還能操縱火焰,禦風飛翔,難道他真的是神”
落雷的臉上也有灼痕,他眼光冷然瞥向六目,“‘幽靈’是不是神我不敢斷言,隻是我們聽信彆人胡言亂語,貿然行動,損失了十幾名兄弟,這筆帳要怎麼算”
對於矛頭會指向自己,六目有心理準備,他剛要開口辯解,隻覺眼前一花,紅色刀影快如閃電,深深插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