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伏魔陣’,今夜就是你魂飛魄散之時!”
南宮謙再發厲吼,聲震雲霄。他的身體鼓脹,藍色光網直嵌入肉中,發出噝噝聲響,逐漸暗淡,好像力不能支,隨時斷裂。
那人一驚,急忙運功收緊陣法,光芒再盛,南宮謙的身體被擠壓扭曲,他麵目猙獰,眼如銅鈴,好像要食人一般。黑氣再盛,光芒被壓製。
如此拉鋸戰,此消彼長,反複幾回合,南宮謙占據上風,光網幾處撕裂,難以支撐。他雙臂的綠色和赤色越發耀眼,猛然發力,將光網震成碎片。
那人不慌不忙,指尖飛點,八點光芒彙聚,猶如利劍,穿透南宮謙的身體。他的魔化戛然而止,倒地抽搐,胸口溢血。
“你太小看‘伏魔陣’了,前麵較力隻是消耗戰,最後一擊才是絕招。你受了重創,又被伏魔之力壓製,看你還怎麼翻身”
南宮謙雙目滴血,怒火中燒,無奈胸中劇痛,真氣在體內亂竄,無法凝聚。
那人得意長嘯,忽然祭出一張靈符,色澤如火,如漫天雲霞。“這張‘驚天動地’符定讓你粉身碎骨,一命嗚呼!”
靈符從天而降,攜一道熾熱光芒,南宮謙感到眼前人影一閃,接著驚天動地爆炸聲響,氣浪掀起塵煙遮蔽星月……
第二天黃昏,謙公子從密林中走出,蹣跚而行。他氣息粗重,身形不穩,傷得很重。來到翠竹淵小屋,無望在劈砍,隻給他一個背影。
“師父,我又失敗了!”
無望並不意外,回首說道:“你年輕氣盛,急於報仇,如此魯莽,意料之中。隻是你剛衝破‘龍白’,妖力如漫堤之細流,無法全麵爆發,戰敗也是情理之中。”
“師父您既知我要敗,為何不提前告知,害我受如此重傷”南宮謙忍不住埋怨道。
“因為失敗是必不可少的修為。你能平安歸來,為師已經很慶幸了。”
“可是我差點喪命,多虧有人相救。”
無望麵色一凜,驚問道:“竟然有人施以援手是什麼人”
“那人使用的是時空轉移法術,在爆炸的瞬間將我瞬移救出,然後立刻消失。我隻聞見一股很香的胭脂味,應該是個女子。”
無望冥想無果,歎息道:“好在她是友非敵,也是幸事。仇人認為你已死,正好遁形,潛心修煉,獲得大成。”
他見南宮謙神情沮喪,用力拍他的肩膀,“我苦思一夜,已為你找到修煉之法。你體內的‘龍白’如堤壩禁錮妖力,要將其修煉成一根線,任妖力如何放大,如風箏線在手,可放可收,完全掌控。”
“為師從佛門‘菩提心法’得到啟示,獨創‘一線燃燈’心法,任你無限魔化,一盞善念之燈,在心中點燃,永不迷失。”
“師父,您亦魔亦佛,您是什麼人啊”
“一世佛,一世魔,一世生死蹉跎,為師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冥河儘頭有一簾瀑布,名曰‘忘川’,在那裡你能看見所有經曆過的往事,它能隨時提醒你人性所在,助你抑製魔性,練成‘一線燃燈’心法……”
轉眼已是初冬,一場小雨,天氣漸寒。南宮家主病體日漸嚴重,玉亭山莊人心惶惶。謙公子消失已有月餘,多方尋找無蹤,慢慢讓人忘卻了。
翠竹淵還是寧靜依然,無望在院中清掃落葉,沙沙作響,讓人心中莫名傷感。屋簾一挑,馬西姍姍而出,她氣色雖憔悴,精神好了很多。
“今夜是冥界初曆,適逢一甲子極陰之時,天空將出現血月,是魔力最鼎盛時刻。那個異魂日漸強大,今夜可能是他收官之時。”
無望笑道:“如此看來,我的徒兒也該出關了!”
“你真的認為你那徒兒能敵過那個異魂”
“他的憎恨,他的憤怒,他的冷酷積攢到頂點,如再入絕望之地,將無堅不摧,隻是絕望還欠點火候!”
馬西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讚道:“老馬果然沒有看錯,你不但有智慧,還有氣魄,我都有些佩服了。”
“難得娘子誇讚,為夫欣喜之極。”
馬西惱怒,柳眉一豎,纖手一揮,無望滑溜如泥鰍,閃身躲開。馬西身形不穩,差點摔倒。無望順勢扶住她的纖腰。
“這次讓你占足了便宜,等回去我一陣打魂鞭準讓你皮開肉綻,也出出這口惡氣。”
“等你養好傷,我隨時恭候!“無望嬉皮笑臉說道。
馬西站穩身體,正色道:“老馬已多次傳書讓我回去,不能再拖了。今夜決戰,勝負在此一舉,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