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謙望著師父倒下氣絕,痛徹心扉,他想起父親,還有屈翁都在麵前倒下,他同樣無能為力。他頭痛欲裂,憎恨、憤怒還有絕望在腦海中激烈衝撞,隨時要火山噴發,再將自己撕碎。
他仰天大吼,聲震雲霄,風雲翻卷,血月無蹤。身體裡的黑氣外泄,伸手不見五指。籠罩他的紫氣空間不斷扭曲變幻,隨時要崩塌。
南宮慎見他要衝破束縛,急忙驅動血蓮花,噴出層層紫氣,加固空間。
謙公子無法掙脫,他停止掙紮,周身的黑氣逐漸凝結,成一個漆黑的身影,眉宇間和他相像無異。那影子看似飄渺,忽然一記重拳,將南宮慎擊出十丈之外,口吐鮮血。
南宮慎雖然心驚,可他身經百戰,立刻反擊。當他飛撲過來,影子如幽魂般散去,再凝結後,無聲無息,從背後給他重擊。
南宮慎不斷咯血,表情愕然,“難道這是魔界修為至高境界‘魔魂’倒是小看你了!看來隻有人符合一才能置你於死地。”
他飛躍上血蓮花花心,血色綻放,花瓣層層包裹,忽然吐出一股強力將魔魂吞沒。
血蓮花開始變形,好像被巨力反複揉搓,漸漸變成一個赤紅的巨人。
“魔魂又怎樣還是被我吞噬,萬劫不複!”正狂笑之時,巨人的身體劇烈顫抖,體內無數黑氣射出,百孔千瘡,轟然倒下。
紫氣和黑氣散儘,一切恢複常態,謙公子悲從心生,抱起無望嚎啕痛哭。這時,林中一妙齡女子緩步而來,她纖手一揮,南宮謙掌心之印慢慢膨脹,一顆赤紅之珠從中脫出。
“您是師娘”
馬西隻能抱以苦笑,不置可否。她驅動“鑒魂珠”,在巨人屍體上縈繞一圈,一縷紫色之光被吸收,馬西心滿意足,收了珠子。
巨人身體隨之收縮,最後化為南宮慎蜷縮的屍身。那張紅色的靈符緩緩飛出,大小如傘蓋。馬西纖指飛點,靈符飛轉,無數藍色光點飛向遠方。
“被禁錮之魂皆已釋放,雖如大病一場,但無生命之憂。你的族人都獲救了,這皆是你的功勞!”
謙公子匍匐於地,低聲哀求,“師娘您法力高強,也請您救救師父吧!”
“可惜他已魂歸地府,無法還魂了。生死輪回,緣起緣滅,你們或許還有相逢之日!”
南宮謙被她一陣玄虛弄得悲也不是喜也不是,呆呆發愣。這時馬西纖手一晃,那張紅色靈符夾在指間。
“‘噬魂符’是至邪之物,你要妥善保管,切莫再現世人間!”
半個時辰後,南宮鼎跌跌撞撞衝入家主臥房,嘶聲呼喊:“父親,大事不好,‘翠樓’失竊了!”
家主支撐虛弱的身體,怒目圓睜,“不是加派守衛,怎麼還出事了”
“莊中上下都被‘噬魂符’所製,那竊賊早有預謀,如入無人之地,傳世之寶確定在失竊之列!”
“家門不幸,有逆子作亂,又失了重寶,我愧對先祖,該以死謝罪!”家主急怒攻心,忽然昏厥……
三天之後,家主再次召見。這次他精神尚好,臉上還有紅暈,南宮鼎看到父親回光返照,心中惴惴不安。
“鼎兒,為父再經此劫,已油儘燈枯,不久於人世。我準備即刻立你為宗派,此等大事不能再耽擱了!”
“父親,萬萬不可啊!我那逆子作亂,為禍族人,都是我教子無方,鑄成大錯。現今您若立我為宗派,難以服眾,鼎愧對先人,寢食難安。這次謙兒一人平亂,還奪回‘噬魂符’,立了大功,請求父親立他為宗!”
“可是謙兒已入魔,魔形魔影魔魂三重魔功登峰造極,立他為宗我不放心啊!”
“此言差矣!他為戰勝慎兒,連開魔功三重,卻一線善念不滅,如此之強的善根,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隻是隔代立宗,這不合祖上規矩啊!”
“規矩都是人定的。我會悉心教導他重歸正道,直至獨立門戶,獨當一麵,您大可放心!”
家主點頭,話鋒一轉,“失竊寶物之事,調查得如何”
“西院的一個丫環逃走了,很可能與此事有關。隻是她的來曆竟無人知曉。”
“那她當時是怎樣混入山莊的”
“應該是一種法術,或者是一種奇藥,讓我們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三日後,黃道吉日,南宮謙被立為世家宗派,家主傳人。數日後老家主駕鶴西遊,謙接替家主之位,後成江湖一代宗師。
再說馬西得勝歸來,趾高氣揚,招搖過市,大小姐作派顯露無遺。馬先生隻責怪她多日未歸,並未深究。
闕修還在冥花叢中打坐,雙目微合入定。馬西笑道:“你在凡間以血養冥花,應該已經醒魂三世,怎麼還在這裡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