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見狀拔出刀劍一擁而上,將二人團團圍住,隻等皇上一聲令下,亂刃分屍。玉葉雙手執箭舉過頭頂,“萬歲並未說不許他人出手,如今箭已射出,馮淵未死,聖上金口玉言,草民等可以告退了!”
她恭敬叩首,拉著馮淵躬身後退。皇上擺手讓人閃開,“走出這宮門,你我君臣情義就儘了,外麵到處是刀光劍影,你好自為之!”
馮淵前腳踏出月亮門,皇上轉頭吩咐王公公:“擬旨,封雷嬴為皇城司督統,拜殿前大將軍……”
玉葉一路逃出胭脂河邊,大難不死,心中餘悸未消。馮淵如行屍走肉,目光呆滯,如癡了一般。
玉葉用後指輕戳,嬌嗔道:“沒有官複原職就心灰意冷了這點小挫折就放棄,我有些小失望啊!”
馮淵聞言釋然,“小姐說的對,我本一介布衣,能官居顯位,全是上天庇佑,如今被打回原形,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兔死狗烹,鳥儘弓藏,今天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了!”
“可惜你言之尚早,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
馮淵拉著玉葉快步向河上流而去,“我們一出皇城就被人盯上了。”
“市井更便於躲藏,我們為什麼要去偏僻之地”
“誰說我要藏起來如今我已傷愈,縱使千軍萬馬,我馮淵也不放在眼裡。”這男人豪邁霸氣,讓玉葉心生敬畏。
他們一直爬上半山腰,一簾瀑布掛前川,淙淙流水彙入胭脂河。“這裡有山有水,風景秀美,倒是一個葬身的好地方!”
馮淵在空地上打坐,玉葉找一棵岩壁上巨鬆藏身,居高臨下,正好觀戰。
片刻,一行黑衣人從四方聚攏,將馮淵圍在當中。
“督主您在末路之時,竟還能潛進禁宮麵聖,嬴佩服之極!隻可惜你一入宮,就在我的人監控之下。”
馮淵冷笑:“你彆得意,就你帶這點人,還想傷我皮毛,連做炮灰都不配。”
雷嬴點頭,“督主好膽識!隻是我一向謹慎,仔細研究你的過往,你善近戰,攻強守弱,如若和你師兄合璧,天下無敵。隻是你師兄不在了,你形單影隻,弱點暴露無遺。”
“我挑的這九人,都不懼死,善於以命博命,群起毆之!”
馮淵歎息道:“你就是個膽小鬼,隻會躲在遠處,根本沒有和我一戰的膽量。”
“不是不敢,而是沒有那個必要了。”雷嬴說罷,手指輕揮,那些人開始行動。這九人的劍稍長,騰躍時如夜蝠飛起,他們彼此攻守呼應好像是某種陣法。
“這是專門為督主量身定做的‘九轉連環陣’,日夜苦練三年餘,今日終於派上用場了。”
馮淵出刀,剛一進攻,其餘劍手即從背後和兩翼發動攻擊,逼他撤刀防守。而且對方手劍長,築成屏障,他根本無法近身。
看來這雷嬴真是蓄謀已久,這幫人對自已的身法和招勢了如指掌,一時間,被困住身形無法脫身。
天已黃昏,久拖對自己不利,馮淵情急變招,他將烏刀耍成風車,水潑不進,激起塵土和落葉飛揚,遮蔽視線。
雷嬴冷笑:“渾水摸魚,想趁亂逃走真是癡心妄想!”他手指輕揮,陣法突變。
這九人雙手持劍,淩空反複飛斬,招勢簡單淩厲,一頓狂砍,既不防守,也無章法,好像市井之人群毆一樣。
“這是我獨創的‘博命斬’,你可以殺死幾人,其餘人也會要了你的命。”
塵煙蔽目,馮淵被壓製在中間,兵器撞擊之聲密如雨聲。玉葉心臟狂跳,為他捏一把汗。忽然,塵煙之中一聲爆響,無數劍影紛飛,圍毆他的黑衣人血雨飄灑,被強力甩入林中。
馮淵左手持劍,手右執刀,威如天神,雷嬴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你也練成了‘暴雪劍盾’”
“師兄的劍留著,而劍譜就在我的心中。”馮淵目光淩厲如刀,雷嬴卻並不驚慌。
“督主就是督主,你要被那幫嘍囉殺死,我還真有些小遺憾。”
馮淵有些迷惑,“以你的性格,籌碼已失,會速速逃離,再尋時機反撲。難道你還有援兵”
“非也,我隻是想見識一下督主的刀到底有多淩厲”
馮淵當然不會被嚇住,他起拔刀式,風起雲湧,天地悸動,連躲在數丈之外的玉葉都感到強大壓力,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法力凝聚到極致,化一道烏光,以天崩地裂之勢橫掃而來。
雷嬴的身影發出一道無形的弧光,聲如龍吟,硬生生阻住開天之力,弧光四散,馮淵被重創,嘔出一口鮮血。玉葉隻覺頭腦一片空白,接著無數畫麵閃現,仿佛魂遊天外了。
馮淵手撫胸口,“這是‘震魔吟’難道你得到了‘震魔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