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派玉龍子冷笑道:“家主說的輕巧,參戰九人,你慕容三人皆完璧而歸,而我派弟子卻成了炮灰,這能服眾嗎”
家主語塞,無法回答。
這時門外一聲咳嗽,打斷眾人,“道兄所言差矣,參戰應為十人,難道我雷家弟子雷奕不算數嗎”禹州雷家大當家雷霆闊步而入。
家主急忙拱手,“雷大當家所言極是,危難之際,雷奕出奇招,奠定誅魔勝局。”
雷霆大搖大擺坐下,“認賬就好,下麵就有的談了!”
此時,角落處傳來一聲冷笑,“諸位都是大門大派,氣勢壓人,難道就沒有我小門派說話的份嗎”
眾人望去,賴迪拍案而起,“我弟賴五,百年奇才,就這樣命喪穀中,我餘山派徹骨之痛,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家主無暇應對。
上官家主痰嗽一聲,眾人安靜,“我上官、南宮與慕容師出同門,本不該興師問罪。可是天劍峰一役,各派精英折損,兩手空空,師兄應聽聽各派有什麼訴求如何補償”
話說到此,正廳安靜片刻,還是雷霆拍案而起,“有什麼遮遮掩掩的要說補償,若將‘龍牙閃’給我老雷,或能稍微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慕容越聞聽這老頭竟然要他的心肝寶貝,當場要發作,家主製止他,“雷大當家的要求並不過分,我應允。”
賴迪接過話題:“我聽聞慕容世家收藏諸多法術秘籍,隻想借一兩篇抄錄,或對我餘山派有益處。”
其他門派紛紛提出要求,無非都是法術秘籍,兵器法寶,家主都一一應允。
到最後,上官家主起身開言,“我們本是同門,自然不會向慕容師兄索要什麼,這次前來,是要敦促師兄,須有人對此次失利負責。”
此言一出,又點燃眾人情緒,“不能這麼草草了事!你們慕容是帶頭大哥,出了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出來承擔責難。”
眾人群情激憤,家主應接不暇。旁邊有一青年見狀不妙,急忙打圓場:“諸位前輩都是山莊貴賓,宴席已備好,先請雅廳入座,稍後家主會給出滿意答複。”
一句話解了圍,於是笑臉相請,眾人散去。
越轉去西院,小亭之中,逾仰望遠山,正在靜思。“轉眼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回想往事,如夢魘一場。”
越聽出他的傷感,勸解道:“兄長的傷一定會好起來的。”
逾淡然一笑,“神劍碎片還在向心脈遊走,兄時日不多了,振興家族之重任,弟須一肩承擔。”
“兄長何出此言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傷!”
此時,在正廳書房,家主正與剛才的青年商談,這是他的關門弟子燕濟,同輩中的佼佼者。
“師父,遵您的吩咐,我暗中調查天劍峰之役,諸多疑點都指向二夫人。”
家主不動聲色,讓他繼續說下去。
“兩位公子口徑一致,最後一役,由二夫人假扮龍女,惹‘雪域人魔’心情迷亂,才一擊斃之。可二夫人在上一役中已假扮過龍女,故伎重施,人魔怎會上當還有,這人魔是何等人物即使相信龍女身份,想一擊致命,談何容易”
“我猜測二夫人一定掌握特殊信息,才讓人魔對她深信不疑。還有二夫人一定具有特殊能力,才能一擊得手。”
“那你的結論是什麼”
燕濟話題一轉,“二公子初次帶夫人回山莊時,我偶然發現他小臂上有深深的齒痕。結合以上疑點,弟子大膽推測,二夫人極可能是血繼一族。”
家主聞言,眉頭一皺。
“血繼有三法,一法叫‘血狂’,以血液逆行大幅提升功力,類似本門的‘爆血’;二法叫‘血語’,通過舔舐對方血液,獲取其往事片段。二夫人很可能用此法獲取龍女記憶,才使人魔深信不疑;三法叫‘血意’,也是舔舐對方血液,近距離可控製其意念,二夫人若以此法對付人魔,一擊得中在情理之中。”
“師父,若二夫人真是血繼一族,弟子小施手段,就能使她現形……”
燕濟察言觀色,見家主目光深邃,正在沉思。
“師父,您讓我留意二夫人行蹤,我發現她每月初都偷偷去南山小瀑,在亂石中找到一封信劄……她嫁入慕容家,可能另有圖謀……”
家主輕歎道:“此事緩些再議,先解燃眉之急……”
晚間,慕容逾從家主房中出來,腳步異常沉重,他未作停留,直奔玄機閣。一中年人手持拂塵,在書架間肆意揮灑。
“玨叔,逾來向您告彆。明日我將離開,永遠不再回來,這玄機閣裡不應再有慕容逾任何痕跡。”
戚玨頭也未回,事不關己,繼續做手中事情。
逾並不介意,顯然對玨的狀態習以為常。
他下到深層,找到那塊屬於自己的玉牌,嘴角流露一絲苦笑,玉牌在指尖化為齏粉。
離開時,戚玨忽然叫住他:“看來慕容嵩已作出抉擇。你雖被拋棄,也不用傷感,福禍相依,天道輪回,命數皆天定。”
他話題一轉:“我慕容家的傳世神器‘天爐’其實早已成妖,法力高強,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真身熔煉兵器,所以對煉化之術頗有心得。”
戚玨目光灼灼,“他著有《熔天經》一篇,正存放我處,傳授給你,苦煉心法,或能熔化神劍碎片,達到人劍合一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