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無辜慘死,怨念凝結,無法轉生,遂化為惡靈厲鬼,為害人間。後被師父降服,他念我小小年紀,經曆淒慘,不忍滅我之魂,就將我封印在奇峰之巔,還傳我修煉之法。我日夜苦修,吸收天地及日月精華,漸漸鑄就靈體。”
“偶然一次,我用法術救治病人,被傳得神乎其神,人們奉為‘奇峰大仙’,享受香火,我的法力大增,靈體得以虛實化境。即便如此,我依然無法衝破師父的封印。”
“那日小姐前來,揮手間解開三重封印,我破殼而出,得以重生。我跟著小姐,是為報答解救之恩,也想假借你的掩護,報仇雪恨。”
玉葉抱緊他,輕輕歎息:“昨夜你施展‘散魂**’時,我碰巧進入你的記憶,你就是令狐繁……”
小白掙紮坐起,“既然小姐都知道了,也省得我解釋。我的仇恨自己會了斷,不會再連累小姐。”
玉葉拉住他的手:“小白,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師父教你修行之法,就是想讓你忘卻仇恨,獲得重生。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小白輕輕推開她,“我是惡靈,仇恨是支撐我存在的唯一信念,報不了仇,我寧肯灰飛煙滅。”他的身體化為白色輕煙,轉眼逝去。
玉葉鬱鬱而歸,形單影隻,心情寂寥。晚間,家主宴請三甲,推杯換盞,一會兒飲至微醺。
酒宴散去,屏退下人,隻餘家主和少主令狐鋒。
“按‘鬥丹會’的傳統和慣例,獲勝者可選擇與老夫修習一種煉丹技法,也可以加入令狐門派,三位有何意願”
唐婉掩唇輕笑:“令狐是高門貴派我可不敢高攀,我要向家主學習變身丸煉製技法,想一想挺好玩的。”
家主點頭應允,肖九天接著說道:“聞聽令狐的靈丹能大幅提升功力,我對此甚感興趣,請家主不吝賜教!”
家主微笑轉頭,以目光詢問玉葉,這丫頭心不在焉,隨口說道:“那家主教我一些美容駐顏之法,小女子感激不儘。”
說完個人所願,繼續飲茶閒聊。唐婉話題一轉,“令狐是禦封‘丹聖’,江湖神秘之地,奴家早就心生向往,家主何不帶我們遊曆一番”
肖九天拍手響應,令狐鋒道:“今日乃月圓之夜,家傳至寶九轉乾坤爐沐月之禮,請各位前去一觀。”
眾人起身離座,外麵月光皎潔,微風拂麵。沿回廊而行,迂回九轉,穿過假山小湖,來到青牛之旁。古香古色的青銅大爐立於一側,月下泛起清幽之光,十分肅穆。
玉葉見過這神物,往事浮現,心中一痛。肖九天滿眼崇敬,用手撫摸其上繁複的花紋,“光潔如玉,好似有皮膚的溫度,上古神物,仿佛有生命一般。”
令狐鋒答道:“這家傳聖物,是諸丹之母,為令狐世家興盛不辭辛勞,今夜,它還有大功用。”話音未落,他忽然移位,一指戳中玉葉穴道,玉葉氣息一滯,無法動彈。
事發突然,猝不及防,可玉葉並未慌亂,隻淡然追問道:“少主這是何意”
令狐鋒哈哈大笑:“闕修,你以為變成女人就能逃過我們的法眼真是自不量力。你服下‘越神丸’禁物,成妖邪之魔,世間難容,今日自投羅網,將你下了丹爐,灰飛煙滅。”
玉葉望向肖九天和唐婉,皆笑而不語,再看令狐家主麵無表情,原來都是知情之人。
“你真的很蠢!真以為自己那幼稚的丹丸能奪得三甲這隻是個局,你是交易的籌碼,卻渾然不覺,落得魂飛魄散是應有的下場。”
玉葉並不驚慌,轉問肖九天:“這都是你的陰謀”
肖九天滿臉蔑笑說道:“不要以為隻有自己很特彆,你有識魂之術,我亦有,你一出現我即識得你的身份,就用你和家主作交易,以‘越神丸’為誘餌,作下今日之局。”
玉葉點頭,“的確很高明。你了解這些所謂名門正派偽君子,乾作奸犯科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們現在是孤家寡人,正是你複仇的好機會。”
令狐鋒越聽越糊塗,急忙打斷她,“你說誰是孤家寡人誰要複仇”
玉葉轉頭冷笑:“自作聰明,實則愚蠢之極。他作此局,真正的目標是家主和你,我說的對吧令狐淵”
聽到這個名字令狐鋒如五雷轟頂,他張大嘴巴驚問:“叔叔,真的是你嗎”
肖九天雙目寒光四射,仰天長笑:“我的好兄弟,二十年了,這筆賬今天終於要算清楚了。”
令狐鋒驚慌失措望向父親,家主事不關己,麵無表情。
唐婉開始行動,“翠劍”揮灑,身體如陀螺般旋轉,濃綠的霧氣散開,將眾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