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見他凝神思考,就想趁機溜走,總管大怒,再將其逼近角落,“想故弄玄虛蒙混過關我要不好好教訓你,怎對得起我過世的兄弟”
霍平見他又老調重彈,不禁一皺眉頭,霍霆感慨完畢,正色道:“叔叔出身小門派,無一技所長,憑什麼爬到巔峰”
“城主有讀心之術,根本容不下‘三心’,即作惡之心、非分之心和忤逆之心,犯前兩心者還有機會悔過,若有忤逆之心則萬劫不複,再無出頭之日!我時時自省,摒除‘三心’之雜念,才能有今日。”
“可是我情不自禁,根本無法控製心中的好奇。”
叔叔歎息道:“我以為教會你保命的‘穿牆術’就萬事大吉,可是控製不了驛動的心,照樣會大禍臨頭。”他稍一沉默,說道:“看來隻能將我的家看本領‘抑心’之術傳授給你,才能保你平安。”
“什麼是‘抑心’之術”
“這是我嶗山派的獨門心法,本是輔助練功時去除雜念,叔叔將其升級,每日運功可消除自己不良的記憶。”
他將心法口訣及要義傳授給霍平,督促他熟記於胸。臨分彆時,霍平忽然問道:“叔叔,如果我消除今日記憶,明日我怎能再憶起使用‘抑心’術”
霍霆苦笑道:“有些記憶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留住,這很難,要靠你自己。我這隻能給你一點啟示。”他挽起手臂,上麵赫然刺著一排字。
“還有,城主的‘閱心術’全依仗城門和四周城牆上的感應寶石,所以你不靠近城牆和城門就是安全的。我還有一個終極秘密告訴你。”他對霍平附耳輕語,最後叮囑道:“不到生死關頭,千萬不要去嘗試……”
今日休息,適逢清明,小雨紛紛,路人斷魂。霍平心情也是抑鬱,想想早年過世的雙親,悲從心生。他直奔小蝶家的雜貨鋪,老遠看見未來嶽父正低頭算賬,看見他橫眉冷對,根本沒好臉。
小蝶知道他的來意,趕緊將包好的香燭紙錢塞到他手中,示意他離開。未來嶽父小眼輕斜,一撫鼠須,冷嘲道:“遊手好閒,一事無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霍平惶恐見禮,匆匆退出,貧賤之人,連腰杆都挺不直。
城南野雲坡,一片芳草淒淒,亂墳隱於其中,人們絡繹不絕,青煙嫋嫋,讓人斷魂。祭奠歸來時,小雨已停,行至與樹林毗鄰處,有一座孤墳,擺放幾簇雛菊,十分惹眼。
有一青年,一襲白衣,立於墳前。僅憑一個背影,霍平心中一動。他正躊躇是否上前,那人淡然輕語,“既然偶遇,來敘敘舊如何”
此人明眸皓齒,氣度不凡。霍平上前拱手,“那日夜裡我就看著您眼熟,既然少主回來了,為何不正大光明進入雙葉城”
那人苦笑道:“我已不是少主,也不再是從前的端木雲揚,我本不想再踏入那個傷心之地。”
霍平瞥一眼孤墳,並無碑文,“往事已矣,您何必如此介懷”
“愛也罷,恨也罷,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忘記的。”
“當年少主與全清觀弟子洛雨相戀,可全清觀是雙葉城的死對頭,城主反對也是情理之中。後來洛雨小姐因意外過世,少主鬱結於心,黯然離開,城主懊悔之急,派人多方尋找,您不該將洛小姐之死歸罪於城主……”
“我隻怪我自己,如果能再果斷一些,拋開一切與洛雨遠走高飛,她就不會死!”說到傷心處,端木雲揚一拂衣袖,轉身給他一個背影。
“可是少主……”霍平還想規勸,雲揚輕歎打斷他:“我此行隻是為尋找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之後便離開,與雙葉城再無瓜葛。”
說話時,雲揚目光忽然一凜,袍袖輕揮,一股綿柔之力將霍平推出幾丈之外,與此同時,白影快如閃電,幾聲兵器撞擊的脆響,花火四濺,雲揚後退幾步,一振手中劍,大喝道:“什麼人為何偷襲我”
那人一身白衣,秀發飄揚,麵蒙白紗,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她手中劍呈黑白兩色,一道輕柔曲線分割,十分靈動。雲揚抽了一口涼氣,“太極劍你是全清觀的人”
那人飛速攻出幾劍,逼得雲揚手忙腳亂。他一振手中劍,發出一聲龍吟,將女子迫退,“我們有什麼過節你非要下毒手”
旁邊霍平幽然長歎,“很顯然,是找少主您討債的!”
那女子揭開麵紗,麵容清麗,冷如冰霜,端木雲揚的呼吸都停滯了。
“看到這張臉是不是很熟悉,很驚訝我從地獄而來,專門找你討回血債!”她身影電射,劍如飛虹,雲揚卻如癡了一般根本不知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