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凝望,忽然發現一些異樣……
一連幾日,清染都在花田忙碌,闕修給她打打下手,有時給她講一些奇聞異事,青染或張口結舌,或開懷大笑,快樂的氣氛彌漫整個花田。
闕修心裡感歎:原來快樂真的很簡單。
有時,清染也大發感慨:我要是能去外麵的世界看看,該多好啊!
次日晨,清染早起,梳妝打扮,還在門前采了一束鮮花,她給闕修背上背簍,蜂蜜鮮花放入其中,“今天辛苦你,我帶你去見我的愛人,他叫沐晨。”
兩人出門,沿花田小路前行,至莊院前,徑直而入,清染和裡麵人都很熟識,揮手打招呼。
至正廳,是一座木製三層小樓,飛簷高挑,雕梁畫棟,正中牌匾書“集善閣”三字,行雲流水,瀟灑飄逸。清染迫不及待,拾級上樓,將闕修甩在後麵。
等闕修上樓,看見兩人深深擁抱,粘在一起。他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兩人才分開。清染一點不窘迫,拉著沐晨之手,“哥哥,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他叫闕修,是從外麵來的。”
沐晨並不抵觸,拱手道:“真是太巧了,我這也有個外麵來的新朋友。”
清染大喜,搖晃他的胳膊,“哥哥快請來一見!”
片刻,管家引領,一妙齡女子怯生生而來。
“她叫淩寒,也是從外麵的世界來的。”
清染衝過去,抓住她的雙手,“姐姐好美,就像畫裡走出來的仙子!”
這女子嬌美、冷豔,與清染的熱情坦蕩相比,一如盛夏,一如寒冬,冰雪美人,籠罩一層神秘氣息。
親熱完畢,淩寒抬頭望見闕修,身體顫抖,表情恐懼,用手指點,“就是這個凶徒,他意欲輕薄於我,我奮起反抗,他窮追不舍,我才掉下山崖……”
突發變故,眾人驚愕,不知所措,對這突如其來的指控,闕修毫無準備,呆若木雞。
淩然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少主,請您做主,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惡徒。”
清染臉色一變,“虧我還當你是一個君子,百般禮遇,誰知你是一個萬惡的淫徒,不可原諒!”
闕修正想辯解,清染抬手一掌,不輕不重,他臉頰漲紅,話語生生噎了回去。
沐晨冷然道:“爹爹教我與人為善,但也不能容惡。將這個淫賊關進牢房。”
管家有些為難,“少爺,可莊裡並無牢房啊!”
“先關進柴房,等候處置!”
闕修被人連推帶搡關了起來,心裡莫名其妙,百思不解,一個陌生的女子,為什麼要陷害自己?想想清染失望的眼神,心裡陣痛。
月光如洗,他躺在草垛上昏然入睡,朦朧中人影一晃,雪亮的刀光一閃,刺入他的胸膛……
我死了嗎?應該魂歸地府,沒錯,就是這樣昏暗的天。他想坐起來,有兩人飛跑而至,一人喊道:“這人越過了界線,看他是什麼來頭?”
這情形如此熟悉,眼前一半焦土,一半花田,什麼情況?
耳邊傳來一聲嬌斥:“你們光天化日行凶作惡,難道不怕天譴嗎?”
闕修被人飛踹,一路翻滾跌入花田,還是熟悉的感覺,睫毛翕動,表情純淨如白紙。
他飛躍而起,“你是清染,不要問我如何知道的,快隨我來,你的沐晨哥哥有危險!”
“可是,我不認識你!”清染諾諾道。
“我從外麵的世界而來,我是好人。”他特意在“好人”兩字上加重語氣。
清染表情釋然,這女孩接收信息簡直太快太隨意了。
“你說沐晨哥哥會有危險?”
“有陌生人混入莊內,可能對他不利,我們趕緊去幫他。”
兩人匆匆而去,沿著花田小路疾行。“那人現在莊裡,我們先去當場揭穿她的陰謀。”
進了莊子,闕修攔住一名家丁,問道:“新來的淩寒小姐在哪裡?”
家丁一愣,先望望清染,然後答道:“她在西院的客房休息。”
這次清染主動在前麵引路,到西麵幽靜的小院,闕修推門闖入,淩寒半倚在床頭,看他們進來,吃了一驚。
闕修表情凶凶,惡狠狠質問她:“為什麼陷害我?”
淩寒嘴唇翕動,忽然委屈痛哭,“我是有苦衷的!”她埋首哭泣,香肩聳動,惹人憐愛。
清染瞬時心軟了,“你們是不是有些誤會,坐下來慢慢談。”
闕修也覺得莽撞了,歎了口氣,“有什麼苦衷就說出來吧!”他湊過去想安慰她,淩寒掌心忽然光芒一閃,雪亮之刃刺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