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有些好奇,主動湊過去,先自斟一杯,豪飲而儘,隨後問道:“哥哥,何事煩憂?不如同飲,共消萬古愁!”
那人當她蹭吃蹭喝,隨手護住酒壺,說道:“我愛的姑娘要成親了,可惜新郎不是我。這份憂愁,萬杯無解!”
一聽這老掉牙的劇本,唐婉索然無味,轉頭回桌。這時,小二端上好酒好菜,她大快朵頤,很快忘記剛才的小插曲。
三樓雅間,居高而望,有兩人邊吃邊聊。“督主,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招搖,唐婉會不會有危險?”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說不定大魚很快就上鉤了!”
闕修道:“您成竹在胸,看來我是多慮了!”話雖如此,關心則亂,他頻頻舉杯,食而無味,眼神不敢離開分毫。
對麵的雅間之內,鼓樂聲聲,卻充耳不聞,三個公子也頻頻向這邊張望,正是齊王李慶、丞相長公子薛乃原和小侯爺屈折。
“這女子嬌美之餘,露出野性與辛辣,彆有一番風味。為何先前未入我‘京城四俊’的法眼?”
齊王此言無意中勾起眾人回憶,想想李尋,如今負罪在家,身有殘疾,早沒有昔日榮光,也讓往日這些狐朋狗友暗自歎息。
沉默片刻,薛乃原轉開話題,“殿下所言極是!溫柔可人的美女都膩煩了,如此辛辣的,才更有味!”
李慶擊掌道:“如此甚好,老規矩,我出百金,賭美人回眸一笑。”
薛公子點頭,轉問屈折,“聽聞小侯爺槐花巷金屋又藏新嬌,就不要再跟我們湊熱鬨了吧?”
屈折大急,“如此雅事,怎能少我風流小侯爺?”
三人大笑下樓,走到唐婉麵前,李慶一展折扇,調笑道:“本公子有權有勢,家中金銀如山,有幸請姑娘樓上共飲一杯,如何?”
唐婉放下手中雞腿,冷然道:“哪裡來的花花公子,滿身銅臭,本姑娘不稀罕!”
李慶碰了一鼻子灰,閃到一旁,薛乃原上場,先是一輯見禮,“美人如花,唇若玫瑰,本公子甘拜於石榴裙下,風流快哉!”
唐婉又斥道:“紈絝子弟,故作風雅,輕佻做作,讓人生厭!”
薛乃原也敗下陣來,失落之餘,眼角瞟向屈折,這廝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唐婉轉而數落他,“這還有個呆瓜,有口不言,榆木腦袋!”
這美人言語犀利,搞得三位風月高手灰頭土臉。李慶尷尬一笑,“這一局大家平手,美人夠辣,看來要動點真格的!”
他指尖一轉,擎出一顆鴿蛋大的明珠,光彩奪目,“美人,陪公子飲酒作樂,這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是你的了。”
唐婉嗤之以鼻,李慶不甘心,拉她的衣袖想放在掌心。對麵的青蘭立刻露出尖牙,就要發飆。誰知旁邊已有人拍案而起,“皇城腳下,朗朗乾坤,欺辱女子,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隨即飛起一腳,直踢齊王麵門,屈折一看不好,趕緊招架,那人下盤不穩摔了個跟頭,杯盤碎了一地。
他踉蹌爬起,還要上前,屈折大聲喝止:“花兄,你喝醉了,莫衝撞了公子!”
花酌醉眼迷離,指點屈折,“誰說我醉了?我是英雄豪傑,專管天下不平之事!”
他又出巨靈掌,力量摧枯拉朽,桌椅橫飛,生生在地上鏟出一道溝渠,廳裡頓時大亂,眾食客爭先恐後,奪門而逃。慶王的侍衛和相府的家丁一擁而上,護著主子撤離。
小侯爺一邊躲閃,一邊大叫:“花兄你醒醒,莫闖下大禍!”
三樓雅間,闕修與馮淵交換眼神,不動聲色,繼續吃酒。
花酌腳步踉蹌,攻勢卻很淩厲,一記五指劍,將牆壁開個大洞。闕修歎道:“督主,您再不出麵,恐怕這鴻運樓就要塌了!”
馮淵忽然移位,掌力輕吐,花酌的身軀飛起,撞碎窗欞,落在大街之上,立刻有便衣侍衛上前將其擒住。
掌櫃大驚失色,連連作楫,“擾了您的清靜,將軍恕罪!”
馮淵擺手,“所有的損失記下,去皇城司賬房支取吧!”
掌櫃口中說豈敢豈敢,心裡卻樂開了花。
小插曲過後,闕修環視四周,大驚失色,唐婉和青蘭都不見了。馮淵擺手道:“不必緊張,我在這設了三重包圍圈,她不會離開我的視線。”
他向外部傳音,之後,眉頭一皺,“青蘭就在附近,四處狂奔尋找,可唐婉卻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