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始作俑者,覬覦仙體,圖謀不軌。可是礙於官身,總不能大搖大擺挖掘龍脈,於是布下這移花接木之局。你將我的視線多次引向燕千重,無非是想讓薛相背這個黑鍋。其實他的本意是劫持唐婉,阻止這一切發生。”
“妙靈出場時,我有些迷惑,他一個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怎麼會卷入這世俗紛爭?除非有人扼住他的死穴,那就是朱玉葉,為了愛人妙靈會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敢把天捅個窟窿。我故意約你去朱家,想見而未曾得見,更加證實我的想法。於是我陪妙靈演戲,從他那裡獲得決定性信息。”
妙靈插言道:“我與他對戰時出了兩招,第一招是尋常的‘遊龍在天’,第二招是本門的‘七星來風’,我卻故意說成‘七穴來風’,一字之差,引起他的注意。而將招勢第二個字連起來就是‘龍穴’。”
闕修點頭,“對我這個精通占卜的人來說,測得龍穴易如反掌。於是我知道永寧塔才是事情的關鍵。至於朱玉葉,我請一個朋友出手,現在她已經逃出牢籠了。”
尹輕言早就按捺不住,“督主,事已至此,隻能硬來了!”
唐婉大聲斥責,“你們這些人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將青蘭害成那樣子。本小姐要為民除害,救出青蘭。”
馮淵冷然道:“象他這樣的人,渺小如螻蟻,本將這裡有成千上萬,你救得過來嗎?”
唐婉氣極,就要飛撲上去。闕修伸手阻止,轉問馮淵:“督主,真的不計往日情麵,要刀兵相見嗎?”
“留下我要的東西離開,相安無事,否則本將彆無選擇。”
妙靈笑道:“目前形勢,似乎由不得我們了!”
話音未落,側翼一聲驚天爆響,烈焰滾滾,撕開人流。黑衣侍衛四處橫飛,慘叫連連。
一隊人馬如洪流席卷,掩殺而來,清一色黑衣蒙麵。為首一人猶如戰神,刀光飛舞,烈焰騰飛。尹輕言利爪齊伸,飛撲上前,那人淩空虛斬,一道赤焰弧光,尹輕言被震飛。
馮淵烏刀一閃,電光石火間與那人對撞,驚天巨響,方圓十丈天塌地陷,兩刀絞殺之聲,震人耳鼓,功力稍差的,七竅流血,倒地哀鳴。
唐婉驚呆了,感慨道:“這氣勢毀天滅地,神鬼為之變色,真是江湖絕頂高手!”
妙靈說道:“鷸蚌相爭,我等得利,趕緊撤乎!”他閃身移位,一揮衣袖,那棺槨好似生根一般,一動不動。
他再揮手,棺槨邊生出無數黑須包裹,漸漸下沉。唐婉大喊:“不好,是‘鬼域地行術’!”她飛撲過去,為時已晚,棺槨沉降地下無影無蹤。
空中傳來大笑,“你們勞碌拚殺,卻為彆人做嫁衣,沐晨笑納,感謝各位了。”
他白衣飄飄,怡然自得,身旁幾人簇擁,如眾星捧月。馮淵等大怒,一黑一赤兩道電光飛射而至,沐晨長笑,揮衣袖與之對撞,光芒飛濺,如煙花滿天,眾人趁機遁走。
曲終人散,馮淵有些失落。尹輕言問道:“督主,這次失手,如何向聖上交代?”
“一頓斥責是免不了的。但這並非壞事,失去仙體,免得聖上重走先皇之邪路,這有利於江山社稷……”
三日後,黃道吉日,京城首富朱家大小姐納婿,鑼鼓喧天,萬人道賀。連聖上都派人觀禮,一時間轟動京城,百姓奔走相告,成十年未見之盛事。
新娘子是禦封誥命小姐,美豔絕倫,新郎是江南名門,一表人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期間有一個小插曲,男方主賓是一個弱冠青年,登堂入室,受參拜之禮,真是怪事一樁。
婚禮畢,新郎新娘入洞房,朱大員外招呼眾賓客入席,推杯換盞,氣氛相當熱烈。闕修好容易落得清靜,在旁歇息,這時唐婉到來,手中拿隻雞腿大嚼,身後跟著青蘭。
“哥哥,還好馮淵那個大壞蛋將青蘭還給我,要不然本小姐和他沒完沒了!”
闕修笑道:“他是官人,有時身不由已。他這樣做,其實也是想與我們冰釋前嫌。”
“那就暫且原諒他!”唐婉啃畢雞腿,舔舔嘴唇,眼神忽現溫柔,“哥哥,這次多虧你,助我渡過難關,還解救當年的姐妹。你是唐婉,也是靈翠島的大貴人,我永世不忘!”
“你對我有恩,這隻是投桃報李,不必介懷。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我和妙靈哥哥商量好了,婚禮之後,他與我同赴南海,解開‘零時’陣法,以雙仙域製服魔神貢耶,救出師父,重振我靈翠仙島!”
“對於那具仙體,你有什麼忠告?”
“我猜測那個血魂會以邪術與仙體融合,這樣就能更好承載其逆天的法力。此人羽翼漸豐,後患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