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波聲勢過後,又陷入寂靜。
擎天長出一口氣,開始打坐調息。不知過了多久,山穀中疾風呼嘯,霧氣如開了鍋一般,隨風狂舞,逐漸形成巨大的龍卷,直達天空。
擎天不知發生了什麼,急忙以“玄天罩”護住二人。
幾息之後,彌漫的霧氣被龍卷風吸儘,消失在黑暗的蒼穹。空中一位公子傲然而立,手捧一隻漆黑的葫蘆。
“鐘馗叔叔的紫金葫蘆果然不凡,竟將穀中迷霧吸儘!”那公子感慨罷,目光直逼擎天二人,“逃無可逃,還不束手就擒?”
付若恒恢複不少,身體微微顫抖,輕呼道:“不好,是牛藍公子!”
擎天可不認識什麼牛藍牛紅?但他已猜出這人的身份地位,一定比陰霜高,而且更加難纏。
他扶搖直上,在空中與之對峙。牛藍對這個凡人根本無視,繼續逼視付若恒,“你的行為已經昭示了背叛,所以後果你很清楚的!”
付若恒站起身,微微顫抖,目光倔強,“在下感謝公子先前的照顧,我們互不相欠,至於以後的事,聽天由命吧!”
牛藍怒極反笑,“好一個互不相欠,倒讓本公子放下最後的顧慮!”他振臂一揮,周身黑氣升騰,直達蒼穹,磅礴氣勢呈碾壓之勢襲來。
一旁擎天被無視,同樣怒上心頭,周身黑氣彌漫,竟能與牛藍分庭抗禮。而且他掌心黑氣凝成巨手,如龍爪虛握,蓄力待發。
鬼將冥兵陣營傳來陣陣驚呼,“是牛先生的‘蝕魂手’?”
牛藍的瞳孔收縮,目光聚為一線,他怎能不認識父親的絕技?一瞬間也明白來人身份,於是點頭道:“與閣下神交已久,今日相見,也是一件幸事!”
“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態?全力一戰,強過言詞萬千!”擎天言語冰冷,挑釁意濃,他隻想吸引全部火力,讓付若恒儘快恢複,然後逃出這是非之地。
果然牛藍怒火攻心,大聲斥責,“不要以為與父親有些交集,就能為所欲為?地府有規矩有法度,容不得你亂來!”
他大袖一揮,磅礴巨力噴湧,與蝕魂手對撞,轟然炸裂,黑霧四散。在力道上,牛藍顯然輸了半分,被震退十餘丈才穩住身形。
眾目睽睽,自己竟然遜色於凡人,這讓牛公子失了顏麵。他一聲怒喝,漆黑斷魂劍一展,拉出一道殘影,直斬麵門。擎天以蝕魂手屈指一彈,輕鬆化解。
他心中暗歎,這貴公子氣勢驚人,可是實力卻大大不濟,繡花枕頭,金玉其外。他隻為爭取時間,無異羞辱他人,於是收斂功力,隻以蝕魂手與之周旋。
牛藍一氣猛攻,卻絲毫未討到便宜。他忽然變招,掌心發出湛藍的光芒,如絲線一般織成大網,壓頂而至。這一招攝魂術,對凡人最為有效,百試不爽。
藍色大網近身時,擎天支起“玄天罩”,白色光幕隔絕,無法靠近。牛藍則灌注法力,收緊大網,“玄天罩”被不斷壓縮,光芒暗淡。
眾人見牛藍占據上風,一片喝彩,有人還趁機溜須拍馬。“玄天罩”被壓迫到極致,猛然爆裂,白光四射,藍色大網也化為煙塵消散。
擎天被餘力震落塵埃,蝕魂手化為黑色霧團,其中無數煙索騰空,攻擊牛藍。
其實擎天並未落敗,他一直暗中與付若恒傳音,時機已到,可以脫身,這才露出破綻,以黑霧掩護,準備逃遁。
霧團之中,付若恒已恢複些許法力,他指尖輕點,地麵漆黑的旋渦一閃即熄,再試,也是如此。
兩人麵麵相覷時,空中傳來牛藍得意笑聲,“你在拖延時間,本公子何嘗不是?我的人已在你們周圍設下禁製,通道無法打開,插翅難逃了吧?”
他身上的氣息暴漲,愈發淩厲,與剛才判若兩人,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無法呼吸的感覺。看來這人也是心機深沉,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
擎天見退無可退,揮手散了黑霧,“我們無意與冥界為敵,更不想大開殺戒,但你若執意逼迫,魚死網破,絕不留情!”
牛藍冷冷回應,“你我雖有淵源,可法不容情,今日定拿你治罪!”說完,大手一揮,冥兵鬼將喊殺震天,潮湧而來。
擎天左右為難,肯定不能坐以待斃,但如果重手傷了這些兵將,就再無法善了了。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斷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