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粥的手一頓,和煦的春風被一股寒流無情吹散。
“沒有!”
“那他真逃出去了?那怎麼都不跟我聯係?哪怕給我個信也行啊!”
“你很擔心他?”
“那當然啦!”她見勢不妙,聲音都小了。“我相信他不會明知道還——,到底為什麼,我想聽他說。至少,我希望他這次沒事。以後再橋歸橋路歸路,也不枉——,不枉我們相交一場。”
“好!我會幫你留意他的動向,讓他活著來見你。我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現在沒事。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真的嗎?沒騙我!”
她眼睛亮晶晶的,很耀目,可惜——“我,自然說話算數。”
“其實你這人,還不賴!隻要你這次幫了二弟,我就原諒你賞花宴罰我,以後也當你是哥們兒。”
哥們?他皺眉:“二弟?溫冠玉?他至少大你三歲。”
“哦——,君子之交,不論年齡,不論年齡。”
“阿尋,阿尋!”宇文吉被攔在門口,急得大喊。“阿娘進宮了,她說要告大皇子勾結北齊在郡主府行凶。”
元展尋進禦書房的時候,裡麵硝煙彌漫。東平郡主渾身發抖,宇文廣博臉色鐵青。
大周帝本來就沒主意,現在更是一籌莫展,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星。
“定王,那日你也在郡主府。遼京確實有北齊勢力,還都是高手?”
他急上前一步行禮。“是!臣後來在街上還親自與他們交了手。他們人手多,又不想戀戰,就被他們都逃了。”
“那你可有大皇子勾結北齊的證據?”
“並沒有!”
“陛下,大皇子府中的侍衛,剛好在北齊闖府的時候出現,還穿著夜行衣,鬼鬼祟祟,這絕不是巧合!”東平郡主氣憤地說。
他又一拱手,替阿姑說話:“陛下,臣也覺得不是巧合。”
東平郡主一聽,氣終於順了。
“臣猜測,大皇子是得到郡主府出事的消息,前去支援的。”
“阿尋!”
大周帝壓壓手,示意東平郡主稍安勿躁。“說說你的看法!”
“臣想,大皇子和阿姑是近親,雖政見不合,但同為大周重臣,若大周被北齊賊子攻了府,大皇子臉上也無光。”
“阿尋,你糊塗了,他派人穿著夜行衣支援?”
“阿姑,是您被北齊氣糊塗了。若大皇子彆有目的,他手下暗衛死士那麼多,怎麼會派個侍衛,還是您認識的。”
“此言有理!”大周帝終於有了笑模樣。
“至於夜行衣?依臣拙見,畢竟這麼多年,估計是大皇子怕有人以為他主動低頭,不好意思。”
“元展尋,你才低頭呢!我就實告訴你,我可不是去支什麼援,我就是去湊熱鬨的!”大皇子梗著脖子嚷。
“行了,行了,說到底都是自家姑侄。還是說說北齊的目的。他們怎麼就會猖狂到闖入我遼京的郡主府行凶呢?我聽說還有許多人中毒?而且那毒十分霸道?”
“此事確實有待查證,或許江湖有什麼傳言,或者阿姑為大周惹了什麼人也未可知。至於毒?確實霸道,阿姑請去做客的韋大姑娘所中之毒算是輕的,但就連大國巫都一時摸不著頭腦。”
“真那麼霸道。定王,聽你這意思,你對那丫頭很是上心啊?喜歡?朕給你賜婚,如何?”
“陛下!”東平郡主這次真著急了!
他思索片刻,徑直跪下來。“陛下,您說賜婚,可臣這身子,卻不敢耽誤了人家姑娘。”
“這是乾什麼?起來說!”
“臣有一事,請陛下定度!”
“你說!”
“陛下,臣以為刺殺勳國公的很可能是天門山少主溫冠玉。但即便是,也請陛下為社稷計,不要再追究。”
“怎麼說?”
“那韋大娘子與溫冠玉是舊識,且關係甚篤。依臣看大有兩情相悅之勢。
那天門山溫虎看重溫冠玉,比看重親子更甚。陛下何不用韋大娘子勸說溫冠玉,繼而招降溫虎。到時天門山一眾,衝鋒陷陣,可成為邊關助力。即便不能招降,也可勸其歸隱山林。如此兵不血刃,除卻邊關一大患,豈不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