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無憂確實是自己走的。
多福悶哼一聲,她就把備好的藥粉捏在了手心裡。可惜瞬間就伸手不見五指、聲響全無,她的藥粉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這種被關在地下黑屋的恐懼和窒息感,讓她汗毛倒豎,甚至渴望通過中毒獲得異常靈敏的聽力。
她竭力鎮定,儘量把五感都調動到極致,前方開始出現微弱的亮光,似乎也有極其輕微的響動。
她覺得就是她的精神作用。可恐懼讓她再也呆不下去,哪怕光亮處有人拿著機槍掃射,她也開始邁腿往那走。
可一邁步,砰砰的腳步聲,和心臟狂跳的聲音,讓她愈發害怕。她忍不住狂奔起來。
光亮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她一步踏出去,仿佛過了一萬年。
她拄著膝蓋喘氣,胸腔像是著了火,腳底也像踩著棉花,大腿根突突地跳。
她竟到了個修整得極為整齊的院子裡,草木繁茂,鳥鳴清幽。
嘭——
她嚇了一跳,退了一步,剛好避開身前的樹叢,也才看到樹後握著一把大弓的男人。
他又抽了一支箭,弓弦嗡鳴。箭羽再次破空而去。直把剛剛那一支又推入樹身半尺。
他這才轉身對著她。四十來歲,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虎背熊腰,強壯的猶如下山虎。“跑過來的?過來,試試這把弓!”他饒有興趣地看她。
好歹見著了人,她的恐懼減了不少。而且他給她的感覺,很親切。
她慢慢挪過去,手中的藥始終沒想好該怎麼辦,便單手去接,沒想到那弓重的差點掉地上。
男人笑得特彆爽朗,伸手又把弓拿了回去。
“你可比你娘差遠了!她雖挽不動這弓,可這幾步路,總不至於喘成這樣。你得好好煉煉。明個我給你派個人,好好訓訓你。對了,搶你東西的是自己人。回頭好好用。”
“您是?”
“溫虎!”
“溫虎?世伯!”她立刻站直了,施了一禮,差點把藥粉收起來。
他擺擺手。“外麵瘋傳,你與冠玉——?”
“誤會,沒有的事!”
“你不喜歡他正好,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等他脫困,我就讓他和可嵐成婚。”
“可他們彼此不喜歡!”
“你還是喜歡他?”
“沒有,怎麼可能!”
“冠玉曾和我說過,敬你是嫂子。”
她笑得尷尬。這可怎麼說清楚?
“我猜,華無思就是你吧!”
“啊?”她是真驚訝。
“這不難猜!你和你娘長得非常像!”
“您沒見過韋寧吧!韋寧更像!”
溫虎審視地看著她。“不知道你娘是華英?那你取名華無思不是因為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