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今天放人。甘雨、故知也暗中跟了過去。
她便就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一樣院子裡栽種條草和忘憂草。
條草開黃色的花,食之可忘憂。忘憂草更是可以止渴消煩、祛除憂鬱。可偏偏這兩種忘憂的好草,花香碰在一起,最是撩人心弦。越是你壓在心底不想碰觸的東西,越是能被它翻出來,擾亂你的神智。
“姑娘、姑娘!”鈴蘭沿著小路一路跑一路喊。她十三歲,是風國兀特意送來的。書香軟糯大部分時間都在藥鋪幫忙。
“在這兒呢!怎麼了急火火的?”她拍著手上的土走到小路上。
“姑娘!”鈴蘭先紅了眼眶。“被抓的人都死了!”
她登時白了臉,雙目赤紅。“不可能,你聽誰說的?”
“範正剛過來,讓姑娘彆出去。說後街死了十幾個人,府衙正四處搜查!今天接人不就是在後街嘛!”
“彆慌!未必是咱們的人!甘雨呢?”
甘雨從天而降,臉色陰沉,一頭汗。“就是咱們的人。剛從定王府後門拐進巷子,就碰上一夥蒙麵人。他們二話不說就動手,連接應的陸大哥也被殺了!”
“可知道誰乾的?”
“是定王!我一路跟著,眼看著他們繞了一圈,最後進的定王府。”
“他不該是出爾反爾的人。何況,不顧及手下,誰還肯替他賣命?洛老將軍是他爹的人,那一村老少更是無辜,他不能輕易舍下?”
“您還不信!那些人跳進定王府,裡邊一點聲息沒有!定王府戒備森嚴,若不是定王的人,怎麼可能沒人發現。何況,蒙麵人裡還有一個身材特彆消瘦的,他進去不久,就穿著侍衛服,有說有笑的出來,走路姿勢都一樣。”
嘭——,她一拳敲在旁邊樹上。
“姑娘,給我配足藥。我現在就去,明的打不過,我就是死也毒死他們。解藥咱們一顆也不給!”
“不行!”她一把按住他。“甘雨,你快跑一趟!讓趙老安排所有曾外出過的門人都先躲起來!”
“姑娘——,他殺了咱們的人,咱們倒要躲起來?
您是不知道,定王府的人下午開始就四處采買,說要迎娶側妃呢!
他前腳殺人,後腳就辦喜事,簡直欺人太甚。就是挑釁!”
“甘雨,你給我聽著!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棄,為那十幾個人是,為了整個菩提門更是。
定王本身就不是一般人?你們四個都不是他對手。何況他身後還有整個定王府,還有東平郡主。我們不送上去,他都要找著咱們趕儘殺絕。你還要去送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相信我,我不會讓任何一個白死。快去傳話!”
甘雨畢竟年輕氣盛,噘著嘴就走了!
“鈴蘭,讓故知去查查,要娶的側妃是誰?”
“是太常卿的嫡長女許均平。”鈴蘭小聲說。“範正說的。說外麵都在說這事!”
“不是於太仆的小娘子?”
“不是,說是於太仆家的小娘子身子不好,不能生養!”
她冷笑一聲。“郎情妾意,卻被生生拆散怎麼好?定王,你給我等著!早晚讓你血債血償。”
將近子夜,元左閃進元展尋的臥房。
“王爺!我按您的吩咐,悄悄跟著,沒打草驚蛇。溜進來的那些人有去郡主府的,也有進了皇宮內院的。”
“皇宮?”
“確實進了皇宮!我還跟進去一段。那人輕車熟路,直進了內廷,我才退回來的。”
“內廷?”
“王爺,咱們乾什麼背這個黑鍋?”
“敢威脅我,他菩提門就彆想全身而退!不過是被人先動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