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走。”他伸手來拉,她已經掠過他先到了亭邊上。
“真不知道你懶成這樣,怎麼還能動作這麼快的。”
“就因為練的太累,才要躺著嘛!彆說你不知道我刻苦啊!”
兩人極為和諧地出了角門。果然一輛不起眼的古樸馬車替換了她平時坐的土豪金。
她這個月懶得很,像沒骨頭似的,有車絕不走半步,大概是傷了元氣的緣故。可這麼簡陋的車想必會把她顛散吧!她有點要打退堂鼓。
孟興歡偷笑,撩開簾子:“請你這尊大佛,我自然是要煞費苦心的。看看,都是你慣用的,且鋪了五層被子。”
她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雲燁最得力的乾將,我的喜好你是摸了個十成十啊!”她也不客氣,上去就歪靠著軟枕上,拉過雲錦的衾被蓋上。“到了喊我!”
孟興歡悠悠地坐在門口,不時看一眼她,再看一眼外麵。他總覺得她每一次醒來臉色都紅潤不少似的。
日影西斜,兩人已經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下,望著不遠處紅牆綠瓦的黑漆大門足足大半個時辰了。
她實在站得有些累了,更困,隻想躺下。
“你彆告訴我就是來死等的!朔日閣的特務頭子能連個具體時辰都沒摸準?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勞動你親自過來?”
“你雖不是朔日閣的人,師父也什麼都沒瞞你。在小城設望月閣還是你的主意。讓我們挖出不少大魚,狠賺了不少銀子。”
“說重點。”
他難得笑得雞賊:“朔日閣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可從發現他開始,跟了大半個月,愣是連他的臉都沒見著。
而且他每每下榻的山莊都戒備森嚴,且都是當地最頂尖勢力的產業,甚至有幾家,我都沒查出主家到底是誰。
就連那個神秘的益堂,也有牽扯。
有個這麼神秘、又神通廣大的人,你不好奇嗎?”
“好奇害死貓!這麼個人物,你就敢一個人來盯著?還拽上我這個半吊子?你是打算害死我?”
“來了!”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毛嘟嘟的大眼睛,像鷹一樣,側臉冷峻得還挺帥。
“看車,看下來的人!你看我乾什麼?”
“你看就行了。萬一被發現,我還能說我倆是情絲繾綣,沒控製住跑到這麼個沒人的地方私下約見,不然怎麼圓謊?”
他太專注,充耳不聞,又忍不住叨念:“這是拆門框呢?就為了不下車?這也太任性了吧?”
他的聲有點大,有個侍衛望過來,剛好看到她墊著腳,兩個手臂勾著他脖子。
孟興歡難以置信地看著離他不過兩寸的小臉,窘得耳根子都紅了,脖頸處更像被燙了似的,火辣辣的。腦子裡隻浮現出他以為聽錯了的那句“情絲繾綣、私下約見”。
“你不會來真的吧?”
“笨死你得了!”她一指崩敲在他頭上。“美的你?我是你姑,你不知道?你沒看出來那些侍衛各個都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啊?笨成這樣還敢出來!差點被你害死。回!”
“可?啥也沒查出來啊?!”
“想死等我回去了,你再自己來!籲——,又來人了!”